我轻轻抚过土黄色的泥墙,是否能窥探你的过去?我缓慢地移动着小碎步,上一个脚踏此地的人又是谁?我拍头望天,你比蓝天要美!我低头瞧路,你比路更加夺目。我望眼欲穿,看我看不到的你。是你啊,迷人又古老的雍正土楼!幽久的历史在你身上不难显映,坍塌的房屋,霉变的砖墙,破损的窗户,腐败的一砖一瓦,遍地丛生的杂草都是时间和岁月这两位来去匆匆的使者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他们在你身上烙下了斑斑点的痕迹,令你的外貌变得十分年迈、苍老,失去了曾经、往日的金碧辉煌。热闲的、家家户户鸡大相闻的过去已无法再现。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我看见你宛如棋盘的院子,房屋分布的错落有致,完整统一。任意进入一家门户,不难探索以前故人们生活过的旧面貌。刚入门便是厨房,小灶下有个点火送炭的小窗门,灶上放口大锅,调味剂在小小的、精巧的瓶瓶罐灌中安安静静地躺着,守护着这一块厅堂。离灶不远的陈旧木柜是老去的故人,打开他封锁的、紧闭的衣扣,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仿佛在遗责我清扰了他做了数百年的酣美的梦。碗、筷、勺在里前安静地陈列着,厨具一应俱全。走回门口向里望,我似乎看见了贤淑聪慧的妻子在厨房里坐着香甜可口的饭菜,等待出门耕作还未还的丈夫归来,做好饭菜站在门槛,招呼着在院里玩耍的子女回家。啊,好一幅美满的旧人生活图!
在陷入你更神秘的深处,涉足你的甜蜜,欲要刨开你的心房,来到了正厅。正厅已经留下了不少的后人们的错误,老旧的橡胶鞋,已经分不清是铲子还是锄头的耕作农具,以及堆积成山的木头,但它们仍然掩盖不了你过去的庄严、气派。门房上精巧的,美伦美的的雕刻,留胶处我猜想曾粘过名画的木板,无一不告诉我你曾经有多么的雄伟,多么的气派,多么的辉煌!
你的身上经出现了崭新的足迹,后人也早已发掘到了这里,他们提你换上新衣,佩戴上饰品,精美的你再次重现江湖,但他们依旧掩盖不了过去的足迹,那些无法泯灭的过去永远都在这里!下一个探索此地的人又在何处?
清代中秋祭月
清朝雍正、乾隆时期的北京大兴县人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写道:十五日祭月,香灯品供之外,则团圆饼也。雕西瓜为莲瓣,摘葡萄叶作桫椤。香果、蘋婆、花红、脆枣、中山御李、豫省岗榴、紫葡萄、绿毛豆、黄梨、丹柿。云仪纸马,则道院送疏,题曰“月府素曜太阴星君”。至于先丁后社、祭享报功、众祀秋成,西郊夕月,乃国家明禋之大典也。
以上说的是居家宅门祭月,国家大典祭月的场所,是在哪里?答案是月坛。那么清代帝王究竟如何祭月呢?
清朝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北京旗人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记载:京师之曰“八月节”者,即中秋也。每届中秋,府第朱门皆以月饼、果品相馈赠。至十五月圆时,陈瓜果于庭以供月,并祀以毛豆、鸡冠花。是时也,皓魄当空,彩云初散,传杯洗盏,儿女喧哗,真所谓佳节也。惟供月时男子多不叩拜,故京师谚曰:男不拜月,女不祭灶。月光马,就是月亮神的画像。富察敦崇写道:京师谓神像为神马儿,不敢斥言神也。月光马者,以纸为之,上绘太阴星君,如菩萨像,下绘月宫及捣药之兔。人立而执杵,藻彩精致,金碧辉煌,市肆间多卖之者。长者七、八尺,短者二、三尺,顶有二旗,作红绿色或黄色,向月而供之。焚香行礼,祭毕与千张、元宝等一并焚之。
清初的潘荣陛和清末的富察敦崇都提到了中秋节的兔爷:每届中秋,市人之巧者,用黄土抟成蟾兔之像以出售,谓之“兔儿爷”。有衣冠而张盖者,有甲胄而带纛旗者,有骑虎者,有默坐者。大者三尺,小者尺余。千奇百状,集聚天街月下,市而易之。灯火荧辉,游人络绎,焦包(爆糊)、炉炙,浑酒罇筛,烤羊肉、热烧刀,此又游人之酌具也。老北京有一句话:“崇文门外花儿市,是兔爷的老窝”。看了富察敦崇的《燕京岁时记》才知道,原来八月初一日是灶王爷的生日,花儿市的灶君庙有三天庙会。可想而知,临近中秋节,这个庙会大批供应兔爷,就成了兔爷的老窝。据说兔爷是老北京特有的,外地不请兔爷,也不知道兔爷。我的朋友张毓隽先生,外号“胡同张“,他在卢沟桥宛平城里开办了老北京胡同博物馆,他自己做的兔爷,有一个人那么高。我还有一个朋友张忠强先生,在琉璃厂东街开办了泥人坊,他自己做的兔爷,就像书上写的,七大八小、文官武将,五光十色,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