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了,挥挥手告别校园,离别的愁像是一杯馥烈的浓咖啡,醇醇的馨香,沁得我好心痛。 踏进这儿三年了,无忧无虑的高中岁月,为什么就这样匆匆地溜走,没有任何的暗示。只是我好不忍,不忍就这样道别。昨天,一心惦念着心中的那座圣殿—那相处三载,亲切备至的校园。于是在午后的微风陪伴下,我独自漫步校园。 操场上空天湛蓝湛蓝的,那是褪不去的云彩与调色盘,巍巍红门像喜马拉雅山一样高耸云霄。看我一眼好吗?美术课不争气的笔虽未能绘你于纸上,但你的美,却永远烙印在我的脑海中。 经过美术教室,一股神秘与庄严依然让我感到紧张兴奋,家政课的捏面人,什么时候可以再上烹饪和裁制衣裙,我渴望着再踏入家事教室。 烧毁的礼堂内竟已长起野草,我恨不得跳进那碎玻璃堆中把它们一一拔除,思绪回转,一切早已成惘然,我驻足在打字教室旁,只见那扇墙垣仍留有一些木门的痕迹,只不过已成灰烬。向有洁癖的我伸出手抚摸,欲抹掉那片焦黑,如同挥去心中的阴霆。
顿时,无名的感伤油然而生,“1;;)学们,在你们记忆深处,是否曾经有过,坐在这里聆听演讲,新生训练、周会,这是我们对东中最早的认识呀……”刺骨的寒风不经意地惊醒我的回忆。我执意踏过小径上秋的贺礼,这每一片枯黄的落叶,都像遥不可及已远离的时光,“刷刷,刷刷"}1以前我们总像今天一样故意踩的好重好响。遗憾的是,不久我们都将步出校门,再也无法听到这种悦耳的响声。 “据说呀1池里有多少朵莲花就表示这一年有多少同学榜上有名。”以前学姐这么告诉我,但触目所及的莲花池只有一滩浮萍,我的心不禁霍然一抽。六条石雕龙依然环绕池柱,然而知道它们存在的又有多少人?在封闭的体育馆内,我们曾尽性地跳“美国谷仓舞”,而往后呢;去年我们在这儿送走上一届,还记得致欢送词中的一段“少年不识愁滋味”的高中生活,已渐渐落幕了,不知即将成为校友的诸位,是否像李白一样有“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迈呢? 为什么那时候我能轻轻松松毫不在意的朗诵诗歌呢?四十九级的阶梯我不曾细数,好似我们一直没有发现喷水池中立有校徽的石柱上有个小秘密,陶渊明的诗“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我天真的想“如果新礼堂不能如期完工,不用接受学弟学妹的祝福,那样……”多幼稚呀!却又真如此殷切的企盼。 三年前高中联考放榜,是在台风袭来的七月,得知自己考上“竹东”,内心雀跃不已,就在狂风骤雨中我加入东中的行列,那刻起我便深深地喜欢这的一切,一千多个风雨晨昏的日子,这儿的花花草草、点点滴滴,包括操场上的“龙卷风沙”和学校特产—蚊子在内,都是我所熟悉和热爱的,这样深厚的感情叫我情何以堪?此时此刻,泪已滑过面颊随着北风飘荡…… 我注视着校门两侧的大标语“走出校门,步步留神”。我望着潺潺小流,“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榜徨的情绪使我们想起虚编的诗:“掩泪空相向,风尘何处期?,我永远也忘不了三年的“长裤”,谁说竹东高中女生的校服不够端庄雅观;十几二十年后我们都会怀念惦记这全省高中唯一的、也是最舒适的一套校服。我们是否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