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从邮局中取了钱,只想凭着这稿费好好过上一阵子。我深信这种行动神出鬼没没人发现,可万万没有想到,班主任在表扬班里有特长的同学时不慎将我扯了进去,说什么我们的“韩作家”又在《少年文艺》上发表了什么小说。于是,同学们根据已知推得结论,纷纷围住我让我请客。
“我没拿到多少稿费。”我说。但一出口便感到无限后悔—不打自招嘛!
一位好友漫不经心地翻着《少年文艺》。告诉众人这篇文章少说也有两百元。我心想他真厉害,竟连根据字数求得稿费这招也学会了。自己黔驴技穷,找不到克敌制胜的方法,只好答应去大吃一顿。时间定在明天中午。同学们听罢,大喜.仿佛已经听到了烤鸭的招唤。我装作大度地拍了拍他们的肩,只恨自己没练过武,不能用内力将他们拍成致命伤。
二百块钱即将消逝。在回家的路上,我又遇见几个“知心朋友”,缠着我买炸鸡腿。我开始十分坚决,可这坚决就好比古时候窗上糊的纸,一捅便破。十元钱又不冀而飞。我提心吊胆拿着另外一百九十元,像老鼠似的东躲西窜。生怕再遇见熟人。躲了一大段路,我暗叹自己竟有做贼的才华,但一阵喧闹声将我的贼梦赶得无影无踪。我被喧闹声吸引,情不自禁飘了过去,隐约中,我好像看见了一只红箱子……
第二天中午,同学们不约而同十分整齐地聚成一堆,看样子早饭似乎都没吃,饿得牵肠挂肚。
我故作镇静,用十分缓慢的语调说,我将稿费一分不留地捐给了“希望工程”。
他们依然伫立,仿佛怒气也得培养,不到一定程度发不出来。二十秒过去了,一向好动的同学依旧没动,我心想:倘若这火发起来,其震撼力一定不会亚于唐山大地震。我必将死无全尸。
张轶走了出来,握住了我的手,我的心狂跳起来,不料他一拍我的肩,笑着说:“走!以前都是你请哥们,如今哥们请你吃一顿……”
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像两只鸡蛋,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直到同学们拉着我出了教室。迷茫间,只感到视线有点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