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稀落的树梢,掉落了几片叶子,她捡起了一片,看了看,随即放入口袋里。回到教室,她安静地坐在座位上,面色不算好,而她的心中早以乱成了一团。
她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呢?可能是一件很小的事吧,快举办运动会了,运动会有很多项目:接力、拔河、二百米单人、花样跳绳。老师让她们报名,她知道跑步、跳绳基本与她无缘了,一是怕跑步出现意外;二是这关乎集体荣誉,她跑得不快,跳绳也不好。现在她只能参加拔河了,但老师却怕她被挤到,怕她摔倒。她心中知道老师是为她好,但她难免有些失落。虽然是件小事,但没人能懂她心中的落差感,包括在上帝视角的我也是。她觉得自己是那个特殊的,她可能觉得自己无用吧。
她想着想着,“下课!”老师宣布下课了,她原本迷茫的眼睛变的湿润了,她将几张粘满泪水的纸巾,一股脑塞进桌洞里,不同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她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她看向窗外,天是灰暗的而她的心情也是如此。嘴里呢喃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窗外的冷风吹了进来,安抚了她燥热的心,她看着窗外起了呆。
稀落的篱笆旁边有一条小路,伸到一个看不见尽头的地方,树上新长出来的绿叶子还没长成树荫。
一个小孩子发现一只黄色的蝴蝶轻盈地从他面前飞过,小孩子想追上黄色的蝴蝶,一路像风一样狂奔。
跑着跑着经过了一条小溪,跑着跑着又经过了一座大山,又跑着跑着,小孩子忽然停在菜花丛前,因为黄色的蝴蝶飞进了菜花丛中,菜花丛中的花是黄色的,蝴蝶也是黄色的,让小孩子眼花缭乱,他便找了起来,可找很久,都一无所有,小孩子只能默默离开。
深秋的夜已有了寒意,特别在下雨的天气里。
街上的行人不多,稀稀落落地散布在人行道上。人们或持着伞,或连伞都忘了拿,只是埋着头,躬着身子,各自拖着僵直的、沉重的双腿疾走着。夜的冰冷的呼吸更使得他们的归心似箭,急着赶上家中热气腾腾的饭菜,唯恐错过了。
临近的车站却意外地站满了人,像被一把无形的扫帝拢到一起,人们小心地捡一块稍干的地方站着,大概等了很久了。有人搓着手,跺着脚为自己取暖,又有的,抽着烟,猛的一口接一口地吸,以掩饰内心的焦躁。但人群似乎有一股暗流涌动着,人们都有些急不可耐了。终于,车来了。人们推操着,争抢着,尽管体力已透支,仍付出一日所剩的最后一丝力气,只为了回到那属于他们的,给他们带来干净、温暖、舒适的处所,也顾不得湿了,也顾不得冷了,也顾不得累了。于是,车一下子就饱和了,老远又有一人拿了伞一路奔过来,伞被风一吹就开了喇叭。他不气馁地继续赶。雨淋在他身上,觉也不觉得。口里叫着:“等一下,等一下!”跑近一看,似乎再没有他立脚的地方,又回望远处灰檬像一片不见有车来的样子,不甘心喘着气近似哀求地喊着:“大家轧轧,让我上来,大家轧轧,让我上来啊里”于是,里面的也招呼着更里面的。很快,人们提高了车内的密度,留出了足够的余地。车便顺利地行进了。
雨越下越大了。不知何时点亮的路灯,汽车驶过的尾灯,照着地上溅起的雨闪着银色的光,像欲飞起来的鹤,实在无力飞回来的地方,刚离地就被风幻化成一阵水沫子。路边的商店亮亮堂堂,敞大了门,各自等着各自的生意。路人并没有因着大雨有停下来避一避的意思,反而不约而同把车踏得更快了,在一扇扇美丽的橱窗前一穿而过。整街的商店正如一个个失宠的后宫佳人,梳装齐整,静静地等待,却徒有一声声叹息。驾驶汽车的人也显示着他们的执着,在大雨中飞驰,飞驰,偶而一个急拐,飞出大片泥浆打在我前面一位骑车女士的裤子上,我看见她的车子摆了摆,又如常地快速向前骑着。她心里一定牵挂着裤子,但想,到了家,用刷子刷一刷,也许很快就干净了。
最后一个十字路口的交通灯亮着红色,我停下来,侧头看看和我一样静停着的骑车者们,趁这个机会,有人探出手看了看手表的指针。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疲惫,而这倦中又透着一种兴奋,一种憧憬。附近的音像店正播着时新的音乐,音乐很响,在此刻的雨夜里放肆扩张,而人们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瞬间,灯跳了颜色,汽车的启动声、自行车的铃声一下子把音乐淹没了,人们于是很快忘记了曾经存在耳际的音乐,转而去猜测晚饭准备了什么。我重新骑上我的车,一转,家也就近了,我好像已闻了家的熟悉的味道。那只猫呢,一定早守在门口等着我开门,一下攀住我的两条腿。想到这,我便不自觉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