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以为出去走走会暖和一些,谁知,又错了。
初冬的风也许算不了什么,还是给人一股不可忽视的分量,知道吗?妈妈,我冷,真的。今年的风似乎来得太早,不然怎会让人难以言说。
风又起了,我还想继续走下去,虽然身边一切都是冷冷的,清清的,淡淡的。
已是冬天了。
妈妈,好怪,孤独的大树上仍挂着一张不肯离去的残叶,寂寞的大地也铺满了枯黄与凄凉。这些,是我儿时无法弄懂的,也是我现在似是而非的……
妈妈,还记得吗?小时候,每逢冬天,我总水不休止地问您:“冬夭过了,为什么树还要发芽、开花?叶都掉光了,为什么仍要吹风、下雪?,难道树真的不怕冷?”
您每每微笑着:“傻孩子,这是大自然的必然规律。”
“那什么叫必然规律?”我顽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您,期待着一个通俗易懂的回答。
“就像你一样,要长高,长大,还要……”‘
我仿佛还没弄明白,又开始追根溯源:“妈,人长大了干什么?”
“开汽车。”您指着公路上的汽车随口答道。
“开汽车干什么?”
“运粮食。”
“运粮食给谁?"
“给人吃。”
“人吃了会怎么样?”
“长大。”
“长大了又干什么?”
“开汽车。”
“开汽车干什么?”
“运粮食。”
……
多么可笑啊里毕竟是无优无虑、朦滕胧胧的孩提时代。
如今,妈妈,您一天天老去,我一天天长大,对“必然”的含义,也算有了更深的认识。
风,刮得更加厉害;心,不由得一次次紧缩,一阵阵颇抖。知道吗?妈妈,您的孩子正在冬天里孤独而艰难地走着,走着……像在寻找那不慎失落的什么。
是的,他不可能再依偎在您怀里,听您讲那些英雄故事;不可能成天缠着您再叫您回答那些啼笑皆非的疑问;也不可能再去生产队满是烟灰的坝子上捡回几粒一目了然的豆子,哭嚷着硬要您炒给他吃,更不可能再去为抓皂角虫而从树上摔下来,弄得满身尘土……
不可能了,一切都不再可能,想必这就是“必然”吧?!
妈妈,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