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气候常常变化无常。我走到官林村时,天已黑下来了,西北风夹着鹅毛大雪飘下来。到舅父家还有几里路呢!我决定到村政府去借宿。
村政府里走出来一位健壮的老人。我打个招呼:“老伯伯,村长在里面吗?”“不在,你有什么事?”我说明了原委,他一口答应了:“进来吧,外面怪冷的。”老人把我引到村长办公室里,又泡了一壶茶来。我喝了两碗茶,感到很温暖。老人坐在桌旁抽早烟。
我间:“老伯伯,你们村长到哪里去了?”
“他吗,到底是个孩子,又到小学老师那里去演什么戏去了,说过年还要表演呢。”
“什么?你们村长是个孩子?”我觉得有些希奇起来。
“反正不算大人叹,才十九岁。”
“这么年轻,就当上村长了吗?”
“大家选他呀,眼光错不了。他当四个月了。”
我预料到这位年轻的村长大概是个有名人物,想请老人讲讲。老人抽了几口烟,就给我讲起来。
“有志不在年高,别看我们这位小村长,人可强呢。小村长本来是个学生,可一点没有学生架子,庄稼人没活时,他常把学校里的报纸读给大家听,大家都喜欢他。前任王村长常在大会上表扬他。有件事真叫人佩服,我们村里有个军属奶奶钮三妈,她家的牛有一次跑了,什么地方也找不到,当时小村长把外衣一拿,就向山里跑,第二天早上竟把牛牵回来了。你看看,冒着被狼吃的危险,整整一夜工夫,惊人不惊人!要是村里有人得了急病,他能在一个时辰内,大热天来回三十里跑到区上去请卫生员。村里人都竖大拇指。”老人说着也竖起大拇指来。
“小村长在家里种地,活干得比他父亲还好。他不知在哪里拿回来一批新的玉米种子,叫全村家家种,果真好品种,结的玉米又肥又大。为了这,大家更喜欢他了。他说句话,大家都相信。他当上了村长,不但能秉办公事,还能调解纠纷,人家婆媳吵嘴,请他评理,他能把婆婆媳妇讲得都笑起来……”
“你看,他还得到一面奖旗呢”我凑近一看.哎!“官林村杜龙松同志留念”。杜龙松!好熟悉的名字呀!我马上想起两年前我在虹桥小学读书时的一个同学也叫杜龙松,听说也是官林村人。这,难道就是他吗?真叫人有些不敢信。
外面有人叫门,老人丢下烟筒去开门,进来的好像有好多人。一个熟悉的声音:“相八爹还没睡啊!”“有一个借宿的同志",老人轻轻地说。等人进来了,我一看!正是他!这个矫健的青年,穿着件退色的蓝中山装上衣,正是我的同学杜龙松。
“真巧,真巧广
“哈,还是老同学呢。”连老人也笑起来。我一时手忙脚乱,跟村长一起来的七八个男女青年都围着一盏灯盯着我。
“你坐下,坐下!”杜龙松说。虽然碗里茶很满,他拿起茶壶又倒了些。
“村长,那我们到底准备哪个戏呢…”其中一个拿着胡琴的青年农民间。,
“等明天我到区上去一趟再说"不过,我想还是《前方后方一条心》好。”龙松急急地说。
青年们都走了。这一夜,我和龙松谈得很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