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第三届“好声音、好乐手、好舞蹈”比赛终于到来了,我有幸代表班级参加,这是我转学之后的第一次个人比赛。
比赛一年一次,全校同学都可以在这一刻大胆地展示自己的才艺,真可谓是声势浩大,校园里自然是一片欢呼雀跃。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既高兴又紧张,高兴的是我的独舞视频已经得到了音乐老师的认可,这才使得我顺利通过了初赛。紧张的是我的舞蹈基本功并不是那么出色,上了赛场,我能正常发挥吗?百感交集的思绪将我拉回到排练的那一幕,无论刮风下雨,妈妈都会准时将我送到舞蹈学校。在这半年里,我翻了无数个侧手翻,下了无数次腰,劈了无数次腿,换来了一身淤青的伤痕,虽然练舞很辛苦,但是在妈妈的耐心陪同和老师的细心指导下,我终于完成了独舞的排练。
伴随着舒缓的音乐,迷人的舞姿,比赛开始了。我的节目安排在了下午,我换了套八路军的表演服,李雯婷妈妈帮我化了个淡妆,我们就来到学校的舞蹈教室外候场了。俗话说“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我站在教室外透过门缝看到了其他同学的精彩表演,不由地在心里暗自担心着我的节目能跳得比她们好吗?上台前,我的手心已微微渗出汗珠,心跳猛烈得不行,我故作镇定,却还是连心跳的声音都听得到,我开始在心里默念到:“这只是一次表演而已,练了那么久,我可以跳好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轮到我上场了,我表演的节目是《小红军》,我手拿红缨枪,摆好姿势,当听到音乐响起,我开始表演,妈呀,心跳得好厉害!为了不让紧张的心情导致我的舞步变乱,我在口中小心翼翼地喃喃着下一步的动作。糟糕!我太紧张了,脚底一滑,下腰失败,怎么办?音乐还未停止,我需要保持微笑重下一次腰,成功了!我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慌乱,终于,我的脚步稳住了节奏,身体的动作也不再僵硬,我专心起来,尽力让每个动作都做得很舒展。音乐缓缓地停了,我看到评委老师露出了笑脸,我礼貌性的鞠躬感谢。
比赛落幕,我的心情也变得坦然了。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用勇气战胜了自己。不久后,粟老师开始在教室发奖状了。当她念到:“一等奖,葛琳萱。”啊?我受宠若惊,愣了三秒,随即欣喜地笑了,我大步流星地上台接过奖状。一份耕耘,一份收获,通过这次一波三折的比赛,我最终品尝到了成功的喜悦。
这位木质钢弦的浪漫乐手来自地中海畔风姿绰约的西班牙。他的琴弦跳动了几个世纪,走出了荷兰的古浮雕,跃过了中世纪怡人的欧洲城堡;他的歌声如此明澈,扣人心扉,曾经征服多少爱寻梦的心。终于,我认识了他,这把古老的六弦琴——吉他。
当我第一次见到吉他,就被他纯美的音色吸引了。那是夏日的黄昏,我偶然进了舅舅的书房,惊喜地发现书柜上静静躺着一把吉他,余晖细细勾勒他优美的琴箱曲线,也照清了他身上那层淡淡的尘埃。我走近他,用手轻轻触动他光滑的弦,一阵丁丁东东,仿佛涂涂的山泉流进了我的耳畔。“太忙了,没有时间玩他。”舅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旁。我不禁脱口而出:“那么,把他给我吧。”
从那以后,我开始了对吉他近乎狂热的崇拜。一种非常想掌握吉他的愿望牢牢地俘虏了我。但我所在的城市并没有很多真正懂吉他的人,年青的学生都只是学个大概而已,这曾让我很是失望。所幸后来遇到一群醉心电子音乐的朋友,他们不是什么大师,也并非对吉他掌握得出神人化,但是他们很热心地帮助了我,调弦、试音、基本指法……他们会的全教了,不会的翻书、问人也教了,这让我的心底滋满了感动,甚至连做梦都开始想着吉他的六根弦了,那六根精致的弦线呀,叫我多想用手让你发出悠扬的音乐啊!
吉他的魅力已深透我心,但真正学起来,却着实让我吃了不少苦头。一则吉他指法很复杂,这或许是源于他几千年沉淀下来的演奏艺术的精华;二则女孩子手小,按弦很吃力。这两个原因使我常常练吉他时晕头转向。不过从没想放弃吉他,因为我知道吉他从不抛弃任何爱他的人。从中世纪的流浪歌手到20世纪巴黎地铁的贫苦艺人,从无数人崇拜的摇滚歌星到矫情的大学生,吉他可以是他们的笔,写他们或如诗,或酸涩,或平淡的生活。吉他的美可以是所有人的,他不像钢琴—一个贵族,竟逼出“学琴的孩子没有童年”这样的话了——而更像一个亲切的朋友,只要肯用心,演奏起来总能像个样子,而不用考级,不用背负着父母沉重的希望去做“音乐神童”,恐怕是他最胜过钢琴的地方。但这于我不过是些零星的感受,直到一次听我的吉他师傅弹唱一首高旗的歌,才真正顿悟起些什么。记得那歌的旋律甚美,有一种穿透力,直听得我有些木木的了。歌里唱道:“为爱心动,为梦苦痛,流云无数,化尽昨日的寒风……”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涌起一阵想哭的冲动。
有人将从新中国建立以来的人分成许多代,我们正处于所谓的第五代。第五代人的苦恼是:学也没劲,玩也没劲。第五代人拥有很多前辈没有的,但是第五代人却比任何前辈都爱喊:“我不快乐!”第五代人的心理问题也似乎很严重……所以第五代人选择很多方式去解决他们年青的问题,像我,爱上了吉他那缥缈梦幻般的音乐。所以我又想,是不是所有的年轻人都有一段很傻的时期,在美丽的青春里拼命寻找实现梦想的地方,为此不得不背负许多呢?
现在,当我抱起吉他时我就想—这该是个梦吧—吉他仍旧俘任何兰的古浮雕上,停在中世纪的城堡里,总有一天也会停在我对青春的回忆里,静静地躺在黄昏中,仍旧象征着那被时间泯灭了的唯美的梦想,于是我期待也会有一个年轻人对我说:“那么,把他给我吧。”把梦想再还给年轻人吧,让他也去听一听,那六弦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