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己深了。我走上晾台,隐隐约约地,又看见了那不远处支在小道边的一个亮着微弱烛光的小棚子——那一家子。
那还是在两个星期以前的一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走向晾台顺窗口向外眺望,忽然,眼前一亮,“咦?这是什么?弹林花的?!”因为我在儿时曾在扔奶家见过这种玩意儿。只几那一男一女正在往那个古怪的像地来的架子上串着线绳。喀,这年代,这种机器真是不多见了!我看着那些来回穿烧的红线,心里偷笑着:如果不是我先跟娟说这是弹棉花的,她一定会把它当成拉红线、交桃花运的!
当时,我并不在意。但第二天早上,我再一次向窗外望去,便发现了那个还没报的项多有四平方米的布棚子。里头是什么东西?难道还是昨天的那个“古怪棉花机”?当我正纳闷的时候,“哗”的一下子,革布被一下子撅了下来,什么?!只见两个大的弹棉花机扣在了一块儿,在两个机毖之问窝着那个男的和熟睡着的一个小奶娃,女的正在收拾家什。他,他们就在这儿住?一家人可是落宿在街头!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已经住了两个多星期了。白天,在这儿弹榨花;晚上,在这儿搭棚子睡觉。每次放学后,我总要从阳台的窗口特意碟一眼他们所谓的住处。除了两台机器和几床破被,就是一些杂乱的锅碗之类,再就是一个大包袱和一破姜子的莱,其他一无所有。
听他的口音似乎是南方人,听妈妈说他们是给人加工被套的,生意还红火。但千里迢迢地跑来赚这几个钱,未免一个破棚子,就成了他们的家,万一下雨,刮大风怎么办?万一哪个醉汉没看清,开车撞进去怎么办?
那一家人啊!月光朦胧,映着那个光充充的小棚子,我久久地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