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是座城,当然它不需要像古代那样用高大的城墙来做屏障,只是一道窄窄的墙就能将几千学生与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相阻隔。围城里的人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学生,学生以学为生,你可以称他们为一台制取高分的机器,也可以叫他们是一个个被分数的脚镣手铐桎梏着的奴隶,但是就像乌云永远遮不住太阳一样,分数也无法扼杀正值青春的学生的朝气。围城里的人的青春是像火一般燃烧的,所以这片独特天地中到处充满着青春的气息……——题记
天堂和地狱是一对冤家,星期天和星期一更是不共戴天。干我们这行的最痛苦的就是星期一上午。大多数同学不是焦头烂额地对付着未完成的作业就是上课时还沉浸在星期天的快乐中。上星期一数学课,数学老师精神高昂,时而唾沫飞溅,时而奋笔疾书,我越看那阿拉伯数字“7”越像一把手枪,不由得想起我星期天下午打CS时就是用一把手枪一连爆了三个敌人的头,我越想越得意,然后就是一个粉笔豆飞来把我的头给爆了。
但数学课还不至于让人太郁闷,最让人郁闷的科目是政治,整节课我们都得一刻不停的背书,不要想偷偷摸摸搞小动作因为老师此时唯一的工作就是盯着整班人,那眼睛是贼亮的。有经验者可以很轻松的从同学们的读书声中判断离下课的大体时间,因为开始时大家精力充沛正襟危坐,嘴跟机关枪似的一刻也不停下,教室十几米之外都能听到哇啦哇啦的背书声,大约十五分钟以后。大多数的人嗓子都要冒烟,不少同学开始挪挪屁股扭扭腰,机关枪也换成了步枪,半天才蹦出一个词,再过去十分钟左右看到老师的眼睛似乎老瞅着自己所以又开始嗯嗯的背,就像一群和尚和尼姑一起念经似的一直念到下课。
围城里最大的盼头是放学,放学铃叫了以后我和小A小B习惯用我们自认为很酷的姿势像三只骄傲的小公鸡似的向食堂走去。千万不要以为三个人一起去食堂就是单纯为了夺得回头率,实际上这是一个很科学的买饭方案,围城里的饭菜是很艰苦朴素的,但每天又总有那么几份供给老师的剩余饭菜,谁不知道老师的饭油水多啊,于是这里涉及了概率问题,一个人单独行动的话只能占一个窗口,而如果三个人联合行动的话捞顿好饭的可能性当然大了。
解决完吃喝拉撒后大约是6点多,这时我们这些不安分的同学开始面临一个问题:接下来的节目是肆无忌惮的玩还是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在座位上写作业?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首先得取决于今天是哪位老师值日,如果是“猪头”值日,同学们这天都不敢胡作非为,如果是其他老师值日,那就太好了,因为其他老师可不像“猪头”那么热爱运动。韩寒说:“教师最对不起太阳底下最光荣的职业的原因是他们除了去食堂打饭外很少暴露在阳光下。”这是一句真理,但是“猪头”却用自身行动打破了这一真理,他值日的时候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校园里四处乱转,不过令人惊异的是如此热爱运动屁股肚子上的肉却丝毫不减。
这里就要介绍一下“猪头”了,“猪头”是我校之政治部主任,姓朱,此公年过五旬,额头秃,鼻孔大,嘴唇厚,故得名曰“猪头”。“猪头”眼像夜猫子般贼亮,耳如雷达般灵敏,做事怎么缺德怎么干(大家公认),最喜欢在上自习或午睡期间在窗外鬼鬼祟祟地侦查教室里的情况,再就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猫在隐秘的角落里抓捕一对对窃窃私语的“亚当夏娃”。
虽然在“猪头”的魔鬼统治之下无数学生惨遭毒害(精神上的),但我们充分发挥了中华民族面对帝国主义时不屈不挠的革命精神。在经历过无数学生的惨祸后我们几乎群众性的总结出了“猪头”的值日安排,开始以经验为武器继续同“猪头”顽强斗争。
但我们这些毛头小子终究敌不过老谋深算的“猪头”,一连几个星期都没什么“收获”的“猪头”开始另玩花招,比如说上星期三晚饭后,我们根据经验得知“猪头”这时候在家里呆着呢,所以在篮球场上玩得不亦乐乎,谁知那天“猪头”临时和别的老师换班,来了个突击检查,幸亏老天帮忙在一片夜色朦胧中他看不清我们模样,我们几个撒腿狂奔而去。
如果您在夏日的晚上突临我们宿舍门前时,听到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掌声,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因为那是我们在拍蚊子。由于宿舍后有一大片荒芜的草地,所以蚊子数量被舍友们戏谑地说成比中国的贪官还多,宿舍里的蚊子是很爱喝我们这些肉白皮嫩的学生血当夜宵的,不过幸亏我们精力旺盛,每天待人们都进去后舍长大门一关大手一挥跟那指战员似的:大家一起来!然后就是几十个人上蹿下跳,掌声不断,跟给校领导鼓掌似的。
当然我们也想过其他法子灭蚊,但用蚊子药吧太贵,用蚊香熏吧学校不让,还有一哥们想一损着说早上出门时一人贡献一双臭袜子,让臭袜子的味道散布到宿舍的每个角落,晚上回来时准熏死一地蚊子,当然方案是否可行不敢说,不过因为怕学校检查卫生所以这一方案也被搁浅。所以手拍蚊子最为简单可行,也就出现了上述一幕。
曾经朝思暮想的事就是逃出围城,总认为围城束缚了我高飞的翅膀,而现在却突然感到围城有点可爱了,因为里面居住着一群青春正在燃烧的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