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和妈妈闹翻了。晚饭也没吃,我就赌气出门去学校了。
上学的路上,天灰蒙蒙的,路旁的花儿无精打采的,我的心也冷若寒冰。这一次争吵,我和妈妈都说了很多狠话,消耗了不少“内功”,双方都受到了伤害。伤口这么深,还能愈合吗?
那晚有考试,要多上一个小时的自习课。若是平时,我一定会发信息告诉妈妈,我会晚一点回家,但是那天我跟她闹翻了,所以我没告诉她。开考前,我按照老师的要求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考试结束后,我拿出手机,跃入眼帘的两个数字让我惊呆了——14个未接电话和5条信息“攻占”了我的手机。这些都是同一个人打来和发来的。我的心顿时变得沉重起来,感觉装着这两个数字的手机分量特别重。
20:00,一个未接来电。
20:05,短信:女儿,你在哪里?快回家吃饭。
20:10,一个未接来电。
20:13,一个未接来电。
20:17,一个未接来电。
20:20,短信:女儿,你放学了吗?为什么还没回家呢?快回来吧!
20:25,一个未接来电。
20:27,一个未接来电。
20:30,一个未接来电。
20:32,短信:女儿,你到底在哪里?快回来好吗?今天是妈妈不对,我应该好好跟你讲道理的妈妈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好吗?
20:34,一个未接来电。
20:36,一个未接来电。
20:39,短信:女儿,你怎么不接电话?妈妈到外婆家找你了,但你不在外婆家。你去哪了?是去同学家玩了吗?快回家吧,已经很晚了。妈妈很担心你
20:43,一个未接来电
20:47,一个未接来电。
20:50,一个未接来电
20:55,短信:女儿,快回家吧!如果你不想接妈妈的电话,就回个信息,告诉我你在哪里,这样我才放心啊。妈妈真的很担心你!
20:59,一个未接来电。
21:01,一个未接来电。
我多上了一个小时的课,因为没有告知妈妈,妈妈居然整整担心了一个小时。那一刻,我感觉我心里的伤口不疼了,可感激与内疚的泪水却不由自主地爬进了我的眼眶。我含着泪,颤抖地发着短信:“妈妈,我这就回去,别担心。”我不敢打电话,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在电话里哭出来。
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妈妈,以后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打个电话报平安,再也不让你担心了。还有,妈妈,我爱你!
跟列宁闹翻
高尔基被前苏联当局誉为“无产阶级文学之父”,也跟列宁有 “伟大的友谊”,但从克格勃档案里看,高尔基与这位俄国“革命之父”之间发生过多次观念和政治冲突,几乎闹到决裂地步。高尔基稍有摇摆,列宁就会批评他,高氏则报以诙谐一笑:“我知道我是一个很差劲的马克思主义者。说来说去,我们这些艺术家都有那么几分傻劲儿……”。十月革命发生后,高尔基被事实震骇,在《新生活报》 (左派孟什维克办的日报,1917年4月在彼得堡出版)发表文章,公开反对布尔什维克夺取政权,认为这是俄罗斯的悲剧和毁灭,由此,1918年夏列宁则以一纸命令关闭了这家报纸。第二届共产国际代表大会开幕时,列宁评论高尔基为此次会议写的文章“毫无共产党人气味,却有浓厚的反共性质。因此,这种文章绝不能在杂志上发表。”
到了1920年上半年,他们之间几乎断交,高尔基在列宁五十寿辰之际,把他同彼得大帝相比,说:“看见这个伟人,总让人有那么一种恐惧,他随心所欲地摆弄我们这个星球上的历史杠杆。”1922年, 秘密警察第七部在暗中准备整肃高尔基,他们从高氏的朋友和熟人那里收集证据。此时,列宁和契卡总头目捷尔任斯基依然在世。
列宁和高尔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920年10月20日,关于此次相见,有过一些戏剧化的描述,如电影《带枪的人》(1938年)。这次相聚也是分手,列宁一再要高尔基移居国外:“如果你不走,那么我们就不得不送你走了”。
这是对持不同见解者的一种驱逐方式,两年之间有数十位知识分子被驱逐出国。可是苏共却不让另一些需要出国的人走,1921年诗人布洛克重病,高尔基一次次催促列宁和卢那察尔斯基放布洛克去芬兰治病,但诗人还是在得到护照前去世了。18天后,即8月25日,另一位诗人尼古拉·古米廖夫被处决,罪名是白卫分子,尽管根本没有证据,高尔基对此案的求情同样毫无作用。这两位诗人的死亡,开启了作家受害的时代。
1921年10月8日,高尔基写信跟列宁告别,离开苏联去了欧洲。 1922年夏他在德国北部一个小城,得知俄国社会革命党的领袖们正在莫斯科受审,7月1日写给苏维埃政府首脑里科夫:“亲爱的阿列克谢 :如果对社会革命党人的这场审判以谋杀告终,那么这将是一件有预谋的罪恶谋杀。我请求你把我的观点告诉托洛茨基和其他人。我希望这不会使你惊讶,因为在整个革命期间,我已经向苏维埃当局一千次指出,在我们这个充满文盲、没有教育的国家里,毁灭知识分子是愚蠢和犯罪行为。我现在坚信,如果社会革命党人被杀害,这一罪行将会使俄国在道德上自绝于社会主义欧洲。高尔基”。他7月3日也写信给法朗士,希望在欧洲唤起公众关注此事,流亡国外的孟什维克人士 主办的杂志发表了高尔基这封信。两封信都保存在克格勃总部。他写给法朗士的信产生广泛影响,惊动了克里姆林宫。列宁称高尔基的信“卑鄙”,托洛茨基则指示《真理报》“就作家高尔基,写一篇措辞温和的文章,搞政治的人不会把这种文人放在眼里,要用外文发表”。一篇题为“几乎堕落到极点”的措辞严厉、猛烈批判高尔基的文章说:“从这种政治声明可以看到,身在国外的高尔基在危害我们的革命。他的危害极大……”。但也许是高尔基的呼吁起了效果,苏共中央执行委员会批准了革命法庭通过的死刑判决,却没有执行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