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调皮的老爹,是一个可以和我一起打闹的“孩子王”。
老爹总是像小孩子一样和我打趣儿,从没有所谓严父的威容。那年深圳我们住在一个合租的二楼小公寓里,房东一家人心肠很好,我们总是围在一起嚼米饭。偶尔嚼腻了,老爹便会跑到小闹街上拎两份小笼包回来解馋。小笼包是肉馅的,团成一个小丸子。我是不吃肉的,可是在那缺少北方面食的深圳,我也会狼吞虎咽的猛吃几个,囫囵吞枣罢了。然后将老爹剩下来留给我的小笼包偷偷带到房间,趴在小床上打探着上班的老爹。待他刚走,我便顺着小窗口将剩下的小笼包扔下去,因为楼下恰巧安置了一个绿皮垃圾桶。我每每都会得意自己的小聪明,为自己的挑食寻遍各种不成规的理由。谁知这扔小笼包的做法却让老爹抓个正着。老爹站在楼对面的小超市里,怔怔的直盯着房间的窗户看,恰巧碰上了我扔包子的举动。我着急地把头缩下,一时间不敢往外看。渐渐地我平静下来,刚探处头准备往外看时,却完美地撞上了老爹那似笑非笑的面容。他正叉着腰,本就不高的身长在二楼的我看来是那么滑稽。老爹见到我,跺了跺脚,然后用两只手臂比了一个大大的叉号。末了,他朝我挥了挥手,然后一个人又默默的消失在杂乱的人群中。
我以为此事就会这样平息,谁知下班后的老爹再次拎着一袋小笼包提上楼来。敲开我房里的门,将包子放在小床头柜上,然后一个人笨拙的爬上我的小床,拉开窗户探了探头,结果差一点因恐高而昏倒。只见老爹倒吸了口凉气,连把窗户关上,抹了抹那饱满的额头。转向我:“今天扔了几个就吃几个!”老爹少有的严厉,我怔在那里,眼里滴出了泪。老爹把我的手里塞满了包子,那油腻腻的感觉至今仍不能忘却。我大哭着说在也不那样做了,我不要吃包子之类的话,却吓得乖乖的把包子往嘴里塞。老爹见状,拍了拍我,“以后能改的话就给我填个包子”老爹张着大嘴伸在我眼前,那月牙般的眼睛再次眯成了一到缝。或许被老爹少有的严厉所震撼,我立即把手里的包子全部塞在他的嘴里。老爹鼓着嘴,抹了抹脸上的油,然后抚了抚我的蘑菇头,扬长而去。
老爹总会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来教我做人,每每却也很是深刻。
深圳留给我的记忆似乎只有老爹和吃。就像一次老爹故意牵着我走在小闹街上,专门带我走那些小贩离去后剩下一堆垃圾的小路,那时的我并不知他的意思,只是看到一堆干巴巴的甘蔗皮顿时起了馋意。我停下来,扯扯老爹,指指那堆晒干了的甘蔗皮,我爹以为是“孺子可教”了,便意味深长的告诫我不要破坏这美丽的自然,不要去做这种缺少道德的事噢,看到要及时处理。那时的我却是在幻想着那甘蔗的甘甜,并未理会,只是一个劲的应喝着。看到老爹没有给我买甘蔗的意思,便也没有再言语。晚上,老爹下班回来,抱着三根甘蔗。我激动的抱向老爹,却被老爹的一只手挡住,“莫激动。莫激动。”我呆望着他,谁知他自己却啃了起来。吐了一地的甘蔗皮。我就站在旁边看着他,看着他把一块块的甘蔗皮吐在地上,不一会儿工夫就堆成一座小丘。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拿着垃圾桶上去把那堆甘蔗皮扫起。这时老爹却哈哈大笑“对喽,做人就该这样,学着勤快点。”然后老爹拿起甘蔗跑到厨房,给我削了一大截吃。我咬着甘甜的蔗肉,心里满是满足。
这就我的老爹,一个幽默孩子气的老小孩,一个总是用搞笑的方式教育引导我的好父亲。
我有一个调皮的老爹,是一个可以和我一起打闹的“孩子王”。
老爹总是像小孩子一样和我打趣儿,从没有所谓严父的威容。那年深圳我们住在一个合租的二楼小公寓里,房东一家人心肠很好,我们总是围在一起嚼米饭。偶尔嚼腻了,老爹便会跑到小闹街上拎两份小笼包回来解馋。小笼包是肉馅的,团成一个小丸子。我是不吃肉的,可是在那缺少北方面食的深圳,我也会狼吞虎咽的猛吃几个,囫囵吞枣罢了。然后将老爹剩下来留给我的小笼包偷偷带到房间,趴在小床上打探着上班的老爹。待他刚走,我便顺着小窗口将剩下的小笼包扔下去,因为楼下恰巧安置了一个绿皮垃圾桶。我每每都会得意自己的小聪明,为自己的挑食寻遍各种不成规的理由。谁知这扔小笼包的做法却让老爹抓个正着。老爹站在楼对面的小超市里,怔怔的直盯着房间的窗户看,恰巧碰上了我扔包子的举动。我着急地把头缩下,一时间不敢往外看。渐渐地我平静下来,刚探处头准备往外看时,却完美地撞上了老爹那似笑非笑的面容。他正叉着腰,本就不高的身长在二楼的我看来是那么滑稽。老爹见到我,跺了跺脚,然后用两只手臂比了一个大大的叉号。末了,他朝我挥了挥手,然后一个人又默默的消失在杂乱的人群中。
我以为此事就会这样平息,谁知下班后的老爹再次拎着一袋小笼包提上楼来。敲开我房里的门,将包子放在小床头柜上,然后一个人笨拙的爬上我的小床,拉开窗户探了探头,结果差一点因恐高而昏倒。只见老爹倒吸了口凉气,连把窗户关上,抹了抹那饱满的额头。转向我:“今天扔了几个就吃几个!”老爹少有的严厉,我怔在那里,眼里滴出了泪。老爹把我的手里塞满了包子,那油腻腻的感觉至今仍不能忘却。我大哭着说在也不那样做了,我不要吃包子之类的话,却吓得乖乖的把包子往嘴里塞。老爹见状,拍了拍我,“以后能改的话就给我填个包子”老爹张着大嘴伸在我眼前,那月牙般的眼睛再次眯成了一到缝。或许被老爹少有的严厉所震撼,我立即把手里的包子全部塞在他的嘴里。老爹鼓着嘴,抹了抹脸上的油,然后抚了抚我的蘑菇头,扬长而去。
老爹总会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来教我做人,每每却也很是深刻。
深圳留给我的记忆似乎只有老爹和吃。就像一次老爹故意牵着我走在小闹街上,专门带我走那些小贩离去后剩下一堆垃圾的小路,那时的我并不知他的意思,只是看到一堆干巴巴的甘蔗皮顿时起了馋意。我停下来,扯扯老爹,指指那堆晒干了的甘蔗皮,我爹以为是“孺子可教”了,便意味深长的告诫我不要破坏这美丽的自然,不要去做这种缺少道德的事噢,看到要及时处理。那时的我却是在幻想着那甘蔗的甘甜,并未理会,只是一个劲的应喝着。看到老爹没有给我买甘蔗的意思,便也没有再言语。晚上,老爹下班回来,抱着三根甘蔗。我激动的抱向老爹,却被老爹的一只手挡住,“莫激动。莫激动。”我呆望着他,谁知他自己却啃了起来。吐了一地的甘蔗皮。我就站在旁边看着他,看着他把一块块的甘蔗皮吐在地上,不一会儿工夫就堆成一座小丘。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拿着垃圾桶上去把那堆甘蔗皮扫起。这时老爹却哈哈大笑“对喽,做人就该这样,学着勤快点。”然后老爹拿起甘蔗跑到厨房,给我削了一大截吃。我咬着甘甜的蔗肉,心里满是满足。
这就我的老爹,一个幽默孩子气的老小孩,一个总是用搞笑的方式教育引导我的好父亲。
转眼间,闺女升入初中已经两个多月了。自她上晚自习以来,每天给她送晚饭。送晚饭的时候,我会给她写一张便签贴到饭盒上。一些跟吃饭有关的话,一些借吃饭“半推半就”“遮遮掩掩”顺便想给她讲的一些“人生大道理”,其实就是一些半文半诗半打油的句子。每天发到朋友圈,朋友圈的很多朋友给我点赞,不吝赞美之情。感激,感谢!
昨天,是送饭的第32天。我写道:“转眼,初中生活已经过去1/12了。也挺快的,除了周末、除了偶尔不写,这三年下来,如果我能一直写的话,写360张居然就把初中写完了。”
一位我很尊敬的吕老师给我留言:“我建议你再配个图,出一本书——文青爸爸的烟火书——可好?”
最开始的时候,我一个朋友也跟我开玩笑说:“加油写,争取以后出书!”
另一位我很尊敬的姚老师以前也给我留言:“坚持住喔,三年后把这浸满父爱的便签整理成册,多有意义!”
出书我没有想过,但我想过认真记录。不是为了出书,更不是为了博赞美,纯粹是为了记住。因为我觉得闺女在一直长大,而有些记忆是会随着时间消亡的。通过一些特定的方式,把一段岁月记住。
她小时候,我每年都给她用我拍的照片,做一本台历。小学之后,不再每天给她拍照,后来,我们一起用亲子朗诵的方式度过了整个小学。
闺女上初中以后,非常奇妙,尽管和小学只隔了一个暑假,甚至年龄都没变。但你就是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很微妙的变化,说不清道不明,但她就是长大了。面对孩子这几乎是突如其来的长大,我自己其实是有一点惶惑的。而且,她的学业日益紧张,所以,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参与她的成长。
而且,我觉得初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且不说学习的重要性。尤其是心理层面的。逐渐丰富起来的自我意识;那些实际上不成熟、不准确的,但时时左右着他们决定的想法;那些敏感又脆弱的,说不定因为什么就崩了的神经……所以,能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能够使她乐于接受、又能潜移默化地帮她化解掉那些她可能遇到的所谓青春期的问题,也是我一直想的问题。
写便签这个事儿,是我突然想到的。灵光乍现。最开始就是想写一点儿文艺的句子,能让她在一天的学习之余,吃饭的时候看到会心一笑。慢慢的,因为情绪、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些句子又增加了一些别的内容。有安抚的、有鼓励的、也有励志的,当然也有玩笑的。慢慢地就成了我们俩沟通的一个渠道。或者说,那些句子,逐渐更多的是我借机把我对一些生活的理解传达给她的话。另外,也是我自己找一种方式,强行让自己参与到她的成长里去。也是记录我自己对于成长的一些感受。慢慢的,好像多了“更多的任务”,每一张便签背后也就有了故事。
我有冲动,想把这些便签背后的故事记录下来。因为时间久了,我怕自己不记得,这些便签当初是为什么写了。而且,把背后的故事记录下来的话,更能记录她的成长。记录这三年的岁月我们之间的故事,我称之为“一个老父亲和一个青春期少女的‘战斗史’”,也符合我做这件事情的初衷。
甚至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文老爹的一席话”,这个“席”字,既有“一番话”的意思,又有“宴席、饭菜”的意思,一语两关,跟送饭有关的句子,可不就是一“席”话么!
但我没有写。因为我不知道闺女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我也有一些担心。
自从我做这件事情以后,朋友圈里很多赞美,很多家长、同学、朋友说我是什么最用心的爸爸啊!暖啊!贴心啊!负责啊!什么什么之类的,反正就各种夸吧。还有朋友特地转发了几张便签到她自己的朋友圈里“点名表扬”,也有家长给我留言说,借用了我的话,也写给她的孩子……诸如此类,一片颂扬。
但是在这一片赞美声中,我自己一直有一个困惑——作为事件的当事人,闺女自己是什么态度?她是喜欢,还是反感?这到底是给她舒压,还是反而增加了压力?我们没有聊过,她也没有说过,并没有说,并不代表她没有想法。
另一位我很敬重的赵老师,说出了我一直以来就的困惑,和担忧。
那天,赵老师单独给我发过来几条消息:“文科,很早就想说了,但也怕说得不妥当。你每天给女儿送饭,爱意满满,还用心写一些鼓励的话给她。我特别理解作为父母的心情。但是,站在孩子角度,你做的这些多年以后可能是美好的回忆,现在是不是会给她带来无形的压力呢?从我女儿成长的经历来看,她的压力多半来自于我的期待。当她长大以后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才知道过于浓的也是一种压力。况且,学习那么紧张,孩子好好品味饭菜的时间都不一定充足。”
赵老师言辞恳切,一语中的。这正是我一直以来困惑的。恐怕赵老师也是犹豫了许久、终于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那两天正好临近闺女期中考试),才决定跟我说这一番话,还怕自己冒昧,临了又说了一句:“当然,每个孩子都不一样,这是我自己的一点看法,希望没给你添乱。”
怎么会添乱呢?天知道这份疑惑在我心里存了多久,太需要这样直言不讳的朋友了。
那天,女儿期中考完,考的语文。接她回来的路上,我把赵老师的聊天记录,给闺女看。问她有什么看法,也等于问她,对于便签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她回答说:“还好吧!”
既而又谈到了语文考试的作文题,是命题作文《感动》。我问她写的什么,她让我猜。既然让我猜,我就知道肯定是跟我有关的。我就说:“不会是写的我给你送饭写便签的事情吧?”
她说,本来是想写这个来的。写的是我给她写的那封信。(女儿期中考试前夜,我给她写了一封长信。她写的收到这封信后的感动)。但是,她的言外之意,如果没有那封信的话,写便签这件事情,她是感动的。她是打算写进作文的。
自此,算是有了答案。
吕老师正好提到了“出书”的事情,那么,就借这个契机,开始每天记录给闺女送饭的“便签”背后的故事吧,这背后的故事,是我们父女的一些日常琐碎,也有我自己对于家庭教育的一些反思和心得。对于其他家长,也许有一定的参考意义。(这段话,才是我这篇洋洋洒洒3000字的絮叨文的中心思想。)
不过,我决定用我自己原来想好的名字。没有用吕老师赠的“书名”,在这里谢谢吕老师,顺便说声抱歉。
当然,开始记录的这个决定,这次我事先征求了闺女的意见,毕竟这是“双人戏”,作为主角之一,可能会涉及到她的一些情绪、学习之内的内容,会牵涉到“隐私”方面的问题,得征求她的意见。她没有反对——当然,有交换条件,让我给她买装饰书桌的东西,我欣然应允。最后,成交。
当然,很有可能烂尾。她小时候,我也曾想记录她的生活,和很多父母一样,在她还在她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开始兴冲冲地写日记,写着写着,就不了了之了。我也干过这事儿,所以,这个记录,会不会将来有一天,也不了了之了。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毕竟,我是发到公众号的,这么多眼睛盯着、等着看呢。这是动力。再说,“文叔叔讲作文”的公众号我都做下来三年了,这三年我还写了四部小说。这个事情,应该不会烂尾。不过也未必,“文叔叔的日常”就烂尾了。
还有一种可能,不等她初中毕业,就她那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也许,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了。
谁知道呢!生活总是不可预知的。就像我,一个当年那么不羁的少年,如今竟成了一个人们口中的“用心的父亲”。想来是多么可笑啊!我原来叫“文二哥”,后来叫“文叔叔”,现在叫“文老爹”……
如果将来要印出来留给闺女当纪念。或者,真说不定我万一哪一天火了,真出了书的话,这就当是个前言吧。
没了。
哦对了,再说明一个事儿。上晚自习这个事儿,是自愿的,家长要求的,学校不强迫,也没有额外的费用。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纯属家长和孩子的自愿选择。我个人是举双手双脚赞同让孩子去上晚自习的,就那个学习自觉性,在家里的话,我感觉就废了,还是去学校好。所以,“有心之人”不必拿这个事情来说事儿(看我满满的求生欲)。
这次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