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帝时,张释之官为“廷尉”(高级司法官。位列九卿之一),人称张廷尉。此人公正廉明,坚持原则,所判罪案,严格依法论处。别人的建议,即使是“皇上圣旨”。若是与法不合,他都不予采取,并且敢于顶回。所以《史记•张释之列传》说:“释之持议平”,“张廷尉由此天下称之”。还说:有一次,文帝坐车出门,过桥时,桥下出来一人,惊了驾车的马。文帝命侍卫把那人逮住,交廷尉治罪。张释之依法判处他罚金四两。文帝认为判得太轻。张释之说:“法,是朝廷制定而与百姓共同遵守的准则,如果随意改动,怎能取信于民?又能教百姓守什么法?”文帝考虑之后,只好同意。
又有一次,有人因偷了高祖庙神位前的玉环而被捕,又交廷尉治罪。按法,这也是有明文规定的,偷盗宗庙器物,罪当弃市(死刑)。张释之就是根据这一条判的。可是文帝大怒,又说判轻了,要加重惩处,必须“满门抄斩,将他全家杀绝”。张释之脱帽磕头,非常诚恳地说:“本案,将罪犯处死就足够了。今天,若因偷盗宗庙的器物而满门抄斩,那么,万一有人取了长陵一抔土,陛下将如何判处他更重的刑罚呢?”文帝当时无话可说,与太后商量之后,又不得不同意了张释之的原判。
“长陵”是髙祖的陵墓,“一抔[póu]土”,意即一捧土。载于《史记》的张释之所说的那句话,原文是:“假愚民取长陵一抔土,陛下何以加其法乎?”意思是:“假使无知之徒挖了高祖坟上的土,你还有什么更重的刑法呢?”但在封建时代,张释之纵有敢辩敢顶的胆量,也不便对皇帝直说“挖高祖坟”这样的话,所以只能说得委婉一点:“取长陵一抔土。”
“一抔土”,从此成为坟墓的代称(“一小堆土”的意思)。亦作“一抔之土”,或“一抔黄土”。
唐初文学家骆宾王的《讨武曌〔Zhào〕檄〔Xí〕》,是作者为徐敬业起兵声讨武则天而写的一篇檄文。其中有这样一句:“一抔之土未干。”这个“一抔之土”是指唐太宗的陵墓;陵墓上的新土还没有干,喻死者逝世未久。
《陈毅诗词选集》中《登大庾岭》诗。是陈毅在一九三五年赣南游击战争时期所作。有句道:“国贼卖尽一抔土。”这个“一杯土”是指祖坟;作者愤慨地痛斥卖国贼连自己的祖坟都出卖光了。
我是一抔泥土,一抔普普通通的泥土。整天看着太阳东升西落,听着鸟儿婉啭的歌声,闻着花儿散发出的芬芳的香气,日子就一直这样浑浑噩噩过着。
一天,我本来在闭着眼睛晒太阳。突然身下一轻,我惊恐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铁怪物上。铁怪物猛地一甩,把我倒进了一个大箱子中……
本来很害怕,但害怕很快转为激动——箱子里装满了泥土!其它泥土见到我也很兴奋,我们很快成为了朋友。我也从一抔年长的泥土那里知道了我们为什么来到这里——小推车。小推车把我们送进工厂,工厂又把我们制作成砖头,最后我们会被送进城市。
明白了原因,我不禁开始憧憬:可能我会被砌进一座高楼,终日被霓光灯包围;可能我会被用来铺路,每天被各种各样的人踩过……其它泥土似乎受到了我的影响,开始兴奋地讨论自己的未来。正当大伙讨论得激动不已时,一抔泥土突然害怕地说道:“可是我听说,想变成砖头,必须要经过千锤百炼,还要经过烈火三天三夜地烧灼。”顿时,推车里鸦雀无声,大家的心被恐惧包围。良久后,一堆泥土鼓着勇气说:“做什么事会不经历困难与磨炼?比起我们开阔的未来,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对!算什么?”“我们不怕”……大家受到鼓舞,重新振作了。但一片赞同声中,我仍然在瑟瑟发抖:天哪,三天三夜的烧灼,谁受得了?我在心中暗自制订了一份逃跑计划。
在工厂里,工人们把我们倒进一个机器,细细地碾磨后,又和水一起搅拌,再倒进一个模型,才成为了砖坯。
天哪,太苦了,如果再经过三天三夜的烧灼,我一定灰飞烟灭的,我一定要尽快逃离这种痛苦的环境。
机会终于来了,一天一位工人叔叔把我和其他变成砖坯的伙伴们捡进小推车,准备送进砖窑进行煅烧。路过一段坑洼路,车剧烈摇晃了几下,我顺势从车上滚落在地上,推车载着其它砖坯进了工厂,没有人发现我。
三天后,烧灼结束了,砖坯们成为了真正的砖头,一个个变成了红色,如钢筋铁骨般坚硬。他们唱着歌儿被汽车运往城市,我羡慕极了。
天下起了大雨,雨点打在我身上,我感受到我正被一点点分解。“就因为一点痛苦而放弃梦想,我太愚蠢了……”我喃喃着,身体终于到了极限,随即被大雨冲垮,化作一片沙飞舞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