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能帮我出出主意么......?”
“自己决定!”
“......”
我用沉默来对抗他的“无情”心理却喑自较上了劲。琴行开学典礼在即,我需要一首表演作品,而身为音乐老师的爸爸没给我任何建议,踌躇之际,余光划过壁上的一幅油墨画,是高山流水,我突 然了有灵感,抛开琴布、戴好指甲、动工。
意料之中的灵感,意料之外的失败。从小学习古筝的我,有熟练的指法,但迟迟弹不出美妙的音符。要不要换个主意?我又想向父亲求助。尽管——然而——不!这次我要自己决定。
眼前,乐谱前的导语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是我没有触碰的曲子的情感,细思、恍然。我嘴角扬起,我再次扬起手臂。
温煦的光从小灯下溢出,幽微地,照在旧墙上。我知道,指尖的艺术就要在这昏黄里晕开了,这一指轻扫过去,似重非轻之间甩出一串琶音。随即、又细细地、缓缓地拔动琴弦,几个小小的颤音,勾出若有若无的尾声,最后,顺势铺出几个摇指,手中的音符就“定”住了。我的神情?不用说,是专注的,但我想彼时彼刻只用专注来形容还不够。那时我的神都聚在了手中的指甲上,像是望着极远极远的远处,又像是盯着极近极近的近处,瘦瘦的肩挑着宽大的衣服,微蹙的眉压着一轻一重的呼吸,额头的汗水沁出,微微的颤抖从手臂传来。停手,止音,回头看看自己的影子,一会厚,一会薄,就好像手下亦轻亦重的拔动,斜斜地,打在旧墙上,收在了夜的静谧里。
成了!没有复杂的技法,没有绚烂的颜色,只是顺势而为。
“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的作品是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