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家在东峤镇,那有一片全省最大的盐场,年产量足有11多万吨呢!妈妈说,那是她们童年的回忆。
清晨,盐工们开始干活了。远处是一座座盐山,白花花的就像牛毛一样,密集而众多;就像雪一样,又白又高……朝阳照射在“雪山”上,由洁白变成了淡黄;照在辛劳的盐工们身上,金光包裹着他们;照在盐池上,映出了朝阳的脸庞……白云悠悠,多像那盐山哪;微风徐徐,多像那柔柔的盐池啊;蓝天广广,多像那盐工们的心儿呀!
中午,太阳高照,盐工们更加卖力地收盐,因为干掉的盐更多了。远处,绿树成荫;近处,阳光满地,积盐成堆,一绿一白一黄相映成趣。盐工们现在得戴上斗笠,顶着酷暑工作了。一会儿收盐,一会儿纳潮,一会儿制卤,一会儿选盐,一会儿赶混……此时,盐田不再是淡黄色的了,而是湛蓝湛蓝的,清澈得能看见半成型的盐。
傍晚,天快黑了,盐田上方的天空炯烂多姿,有白如盐的,有蓝如盐池的,还有黄如阳光的……盐池里还剩着那一点儿还未收完的盐,盐工们这时就把卤水再倒进盐田中,然后收拾东西回家了……那时,盐山的黑影,旁边风车的黑影,还有树的黑影……编织成了一幅画,一幅属于盐工们的画,一幅属于夜晚的画。
妈妈说,外公的爷爷那辈人偷盐是真的偷,一个个青年人拉着板车,趁天黑无人时,拉一大板车回家。守也是真的在守,一个个村里的民兵背着土枪,看见偷盐的人,就喊“站住!”若停下了,把盐留下,大家相视一笑,人就可以走了;若不停下,民兵就会拿着土枪,往你那腿肚上一打,也会落个终身残疾。而到了外公那会儿,“偷”就是假“偷”了,也就拿个麻袋过去,光明正大地取些盐回去吃,像是公共打水处一样。妈妈小时候也会拎个小桶去“乞”些盐回去……
哦,斗转星移,不知不觉,这盐田里的盐也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呢!如果有机会,我也想“乞”一回盐,尝一回“点豆腐”的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