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词中,有人徘徊堤岸,看晓风残月;有人独上高楼,看碧树天涯;有人悠闲自得,看山前星雨;有人凄凄切切,看满地落花。
在陈旧的年岁中,大多数女子面对男权社会噤若寒蝉,却唯独有那么一个瘦弱的身影,倔强而平静地端立在历史的天空下。她便是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
她是诗画中的红颜,捧着月光看花开花谢,一次相遇,傲然的她春心萌动。许是应了“郎艳独绝风骨扬,玉质清华气自生”,如此少年郎,怎让人不心动。爱情,就在刹那间落地生根,长出悠悠的思念。
花有意,流水也多情。也许是上天垂怜这对有情人,在家庭与政坛的冲突中,仍给了他们一个相识相拥,相爱相伴的生活。
那日,人间陌上,日光倾城,岁月无慈;那晚,红烛之下,美人如玉,才子多情。浅相遇,深相知的爱情最令人陶醉。
婚后,她与他诗词为伴,金石字画为侣,在似水流年间,他懂她的悲喜,她知他的冷暖,他们走进彼此的世界,无需锦衣玉食,无需广厦良田,有花,有月,有诗,有你就好……
可世间所有的美丽都经不起无常的算计,不经意间,月缺了,花落了,故事黯淡了。父亲离世,丈夫也不能在人世间陪着她,就她这样一个单薄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悲伤的河流。她独自饮下秋凉,黯然神伤,望西楼,明月依旧,而故事却再无从谈起。
雨打芭蕉,湿透了红尘旧事,也湿透了她那颗无处栖息的心。在那段身心俱疲的岁月中张汝舟走进了她的生活。
她顶住所有的争议与嘲讽,只淡淡地将一帘烟雨挂在窗前。她本想晚年有一段平静的生活,她以为他可以陪着她走完这一生,但她终究失望了。烟雨中的婚姻,并不似烟雨那样唯美。世相迷离,是开始也是结束。于是,她的世界真真切切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从前,纵使离别仍可去想念,可如今,隔着红尘,再美的相思也没了去向。“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是大家闺秀,却并非无知少女;“欲将血泪寄山河,去酒东山一杯土”,是婉约词人,却不失去国怀乡之情。这便是李清照,她以独特的个性、清隽的诗风独立于中国古代女文人之林。
张爱玲说:“乱世的人,得过且过,没有真的家。”就是卷上珠帘,也卷不上哀愁,像李清照这样位才女,多才亦必多伤。她婉约至极,不苟言笑,青丝成了白发,烟雨失了流年,所有的形单影只,都仿佛变得遥远。她的酒杯盛满了孤独,她的衣裳铺满了落花。她站在无边的烟雨中,不哭,不笑,她用生命演绎了那半生烟雨,半世落花……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译文] 谁知我今夜酒醒时身在何处?怕是只有杨柳岸边,面对凄厉的晨风和黎明的残月了。
[出自] 北宋 柳永 《雨霖铃》
柳永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注释:
①雨霖铃:唐教坊曲名。宋人借旧曲倚新声,始见于柳永《乐章集》。
②都门帐饮:在京城门外设帐饯行。
③凝噎(yē):欲哭无声,喉中气塞。
④暮霭:晚间云气。
⑤那堪:兼之也。更那堪,即更兼之,更加上。
④留恋处:一作“方留亦处”。
⑤兰舟:据《述异记》载,鲁班曾刻木兰树为舟。后用作船的美称。
⑥凝噎:悲痛气塞,说不出话来。即是“凝咽”。
⑦去去:往前走了一程又一程(分手后越来越远)。
⑨沉沉:通“沉沉” 深厚的样子。
⑩楚天:战国时期湖南、湖北、江苏、浙江一带属于楚国,这里以“楚天”泛指南方的天空。
⑾清秋节:萧瑟冷落的秋季。
⑿经年:经过一年或多年,此指年复一年。
⒀风情:情意(男女恋情)。
【译文】
秋后的蝉叫得是那样地凄凉而急促,面对着长亭,正是傍晚时分,一阵急雨刚停住。在京都城外设帐饯别,却没有畅饮的心绪,正在依依不舍的时候,船上的人已催着出发。握着手互相瞧着,满眼泪花,直到最后也无言相对,千言万语都噎在喉间说不出来。想到这回去南方,这一程又一程,千里迢迢,一片烟波,那夜雾沉沉的楚地天空竟是一望无边。
自古以来多情的人最伤心的是离别,更何况又逢这萧瑟冷落的秋季,这离愁哪能经受得了!谁知我今夜酒醒时身在何处?怕是只有杨柳岸边,面对凄厉的晨风和黎明的残月了。这一去长年相别,(相爱的人不在一起,)我料想即使遇到好天气、好风景,也如同虚设。即使有满腹的情意,又再同谁去诉说呢?!
译文2:
十里长亭,暮雨刚住。对饮于饯别席上,本来没有好情绪。耳边又听到凄切的蝉声,更增添愁丝缕缕。正在依依留恋,开船的呼唤又无情地催促。我二人紧握着手,眼中噙着泪水,相顾抽泣,竟说不出话语!离去!离去!那烟波浩渺的广阔的江南水乡,我将在那里飘泊流寓。
自古多情之人,就感伤离别之苦。又何况在萧索冷清的秋天分手,更让人伤心。今夜告别京华,酒醒时将置身何处?想必船已靠岸,天边还挂着残月,清冽的晨风吹拂着柳树。今后年复一年,纵有美景良辰,也同虚度。即便有千种柔情蜜意,又能对谁倾诉?
赏析: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这三句本是想象今宵旅途中的况味:一舟临岸,词人酒醒梦回,只见习习晓风吹拂萧萧疏柳,一弯残月高挂杨柳梢头。整个画面充满了凄清的气氛,客情之冷落,风景之清幽,离情之绵邈,完全凝聚在这画面之中。此之上片结尾二句,虽同样是写景,写离愁,但前者仿佛是泼墨山水,一片苍茫;这里却似工笔小帧,无比清丽。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留恋、惆怅、茫然,齐涌心头……
为何又是一个多愁之秋?急雨悄然而止,凄切的蝉声依然不知疲倦地嘶咬着离人的心。抬头望望长天,蔚蓝而清新;俯身看看大地,湿润而美丽。如此的良辰美景,却必须演绎一曲恋人伤别的悲歌。
这个黄昏,晚风、长亭、寒蝉,无不流露着悲凉。
京郊设帐饯别,但此刻,饮酒又怎会有好心情?只不过借酒浇愁罢了。恋人就在眼前,即将长远地离开她。船家又在催促登舟。两人双手紧拉,泪眼相向,欲言却又无语,哽咽,哽咽……此别,可是要远至千里之外、暮霭沉沉的千里江南呀!
我的心开始茫然,就如这江上迷雾般,看不明远处是风平浪静,还是波涛汹涌!还是饮了这杯别离的苦酒,让我为你歌一曲吧。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也许,自古以来,离别时才是最让人伤心的,而多情者更其悲伤。可是,最令人痛苦的怕是离别于这冷落清秋时节,让“悲伤”雪上加霜。
我已经不敢想象别后的明天。
残夜,酒醒,举头望天,星儿无奈地眨着眼睛,它们厌倦了。亮不住地打着呵欠,它困倦了。斯人已去,寂静而安详,没有车马的喧闹,没有歌吹的浮华,只有我这一叶孤舟停靠在杨柳岸,面对着凄凉的晓风,凄清的残月……
是难过?是悲伤?是无奈?是感伤?这一别,不知何日是归期。即使有千种良辰美景也是虚设,斯人不在,此心不在,又怎独赏?万般情怀,与谁倾吐?在身边的,只是扶风弱柳,只是伤心残月!
再饮一杯,即使饮已无绪。再歌一曲,即使泣不成声。
人生本来就是一次孤舟之旅,多少次的冷落清秋节,我必须出发。下一站依靠哪里,我不知道。今晚,我唯一能说的是:祝福你,祝福你,我的爱人!你问我,明天我身处何处?漫漫天涯,千里之外,杨柳岸,晓风残月!
起一个清早,晓风残月,星光数点,冰凉的风抚着面颊,暗黑中的那抹身影还是清晰可见,虽几朵,却不失生命的旋律,依旧是挺拔碧绿,希望的光芒无处不散发。
还记得初见雏菊时的惊异--似乳白色的薄纱,如梦,如幻,如画,如诗,挥不走,扯不断,挡住我的视线,使人有飘飘欲归的感觉,不含一丝一号杂念。自此,便记住了它。只需要一眼一秒,这也许是一种缘。
花丛中有它的娇小身影,花叶纯白,随风摇曳,点点淡黄。它那么与众不同,一眼就能认出,荒野田间能见到它坚强的身影,迎向太阳微笑,视觉兀地变成美的感受。也难怪,喧嚣的白天里满是疲倦,少有欣赏,有谁会停下匆忙的脚步去瞥看似不起眼的它呢。也许,只有那一眼的宁静,才能让我们暂时忘却心中的烦闷。
雏菊向上天许下诺言,要永远奏起希望的旋律。数片花瓣,宣誓着光明,宣誓着希望。方向或上或下,都触及光明与希望。有谁见过雏菊田吗?大片大片的希望绽放,远处与近处,白与黄,大与小,每一株,每一瓣都奋发向上,纵横交错,排山倒海喷涌而来,使人每一处肌肤都感受到生命的发芽、开花,洋溢着生命的跳跃,给人以希望光明的力量。樱唇轻启:雏菊,希望。脑海里似乎蹦跳着希望的影子,而身体只让便是雏菊,不由自主地将它们想像在一起。两者还真是有些合二为一的感觉。
在我看来,雏菊代表着安静,于社会一角安静的绽放自己。这样的平凡并不代表平庸以及所说的浪费生命。人生来是为了生存,现代人的特质是忙,忙的结果不得可想,他们被生活所束缚,成了它的奴隶,整日的忙碌让他们忘记了还有一种叫做美的东西。忙碌的现在太缺少发现美的心灵。雏菊美得精致,它脱俗不顾凡尘,履行着生命的职责,不需要太多的关注,不渴望太过繁华,这就是它,独一无二的它。
海没有海的味道了,它被太多太多的利用和遗忘遮住了;文学没有文学的价值了,它被太多太多的借口和时间代替了。而唯有雏菊依旧,依旧希望,依旧光明,依旧安静。
风、轻悠地拂过脸颊。
月、寂寞的高挂空中。
晓风残月、更与何人说?
“离别愁,恨无缘”此时的我、思绪万千。
青春是本太仓促的书。
三年的美好、转即消逝。
一张张照片、带我们回忆三年的点滴。
那一张张熟悉、可亲的面孔浮现眼前。
那一张张天真、稚嫩的笑脸历历在目。
逝去的流水逝去的风。
过往的烟云过往的梦。
拾起点滴的回忆、早已支离破碎。
细细找寻、我们一直无暇顾及的感伤。
匆匆的三年、有许多的故事攥在手心里、舍不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