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班里有一个姐姐,不是堂姐,不是表姐,有点孪生姐姐的嫌疑。
我是读了倪匡的《鬼火》之后才知道孪生姐妹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首次发现这一点是在一堂英语课上,我突然感到胃抽心地疼,接着肚子又是一阵阵被搅肉机搅拌一般的难受。撑了10分钟,我终于没有邱少云前辈的一副硬骨子,无奈还是痛苦地举起手,向老师申请上Toilet。这时我很快察觉到,有一个人几乎和我同时抬起右手—谁?我快瘫了,模糊的双眼实在看不清是谁。老师显然被征了一记,但很快便“放逐”了我们。我跌跌冲冲地跑到教室外面,终于看清了,是幸子。
那天晚上,我和她不约而同地在同一个时间同一所医院被诊断为急胃炎,第二天又不约而同地请了两节课的假—这是偶然的?
后来,我几乎无时无刻地跟她有一种强烈的心灵感应,她也感觉到了,但我们尽量不让别人发觉,甚至没告诉各自的父母—因为我们觉得这是我俩的Secret。
再后来,我和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一会不会是同父同母/同父异母/同母异父?我们长得不像,但这不碍事,可能我长得像妈,她长得像爸;我们的生日相差甚远,一个在暑期,一个在圣诞,但这也不碍事,我们刚从娘胎里出来是不会看日历,长大了父母可以瞒我们;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分开,浪漫点儿的话,或许是出于上一代人之间的情感纠葛,也可能只是因为一次照看上的失误走丢了一个,被“阿姨”用弹子糖哄走了(不怀恶意的)。总之,她没有爸爸,不过我倒是有妈有爸,如若我没有妈妈—嘻嘻,那更严重了。
再再后来,我们又发现,我的妈妈和她的妈妈,我的爷爷和她的爷爷……都有不少往来,还好像背着我们嘀咕什么。反正大人不说,咱俩也不问,反正不影响我们做胜过姐妹的好朋友。
班里有个叫俊的女生,向来要与我作对。不是我硬要与她对立,只是俊太爱找岔惹我,钻我的牛角尖,巴不得把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搞大,最好让校长痛斥我一通。校长那里告不进,老师办公室倒的确因为她的夸张而让我去了好几回。什么作业本没交啦等等,其实她分明看到我因为忙班里的工作,一时忘了,提醒一下就可以的,但她偏偏“舍近求远”,跑到老师那儿告状。记得有一次,我的数学作业交错了本子,作为课代表的她,提醒我一下,就可小事化了.她却自作聪明,先将我的作业本塞进她的抽屉,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向数学老师汇报,说话时用一种得意鄙视的眼神望着我,好像在嘲我:这下看你怎样自圆其说。正当数学老师欲向我走来问明原委时,经过她的座位,我的本子竟阴差阳错地从她的抽屉里滑了出来,老师于是问,“这不是吗?”她尴尬地回答,“应该交另一本。”数学老师又说,“我知道,她的作业已经提前了很多,看,这已是后面好几节的作业了。”老师顺手翻开我的数学作业给大家看,还顺便表扬了我几句。亦不知她此时作何感想,但我很替她感到可卑可怜。几次自讨没趣之后,俊仍不吸取教训,对我的私事还是喜欢“包打听”,什么放学后我陪幸子等车、生日请同学聚餐等等,她都喜欢探听,并很歪曲地汇报给老师,害得老师为我这本不必操心的好学生也操心,把我一次次地找去了解情况,结果老师觉得不像汇报人所说,但总还是例行公事地补上一句“注意形象,严格要求自己”之类的话,尔后又顺便布置给我一些工作。
尽管俊是众所周知的“小市民”,好多人讨厌她,而我不知不觉地变得见到她就有一些多心,我想,她经常在老师面前打小报告,老师多少会对我有些看法的,圣人也难免一失,更何况我呢。于是,我在俊面前说话做事格外小心,生怕哪一天真有闪失,给她抓到小辫子,这可怎么得了。
真不知,遇到俊这样的人是好事还是坏事。
班上传出谣言,说“飞行棋”喜欢我,car喜欢幸子,我和幸子都傻了。谣言是在一夜之间传出的,第二天便闹得全班沸沸扬扬。而风攀的中心往往是最平静的,我和幸子在暗地里骂:“这个班疯了!”
其实,飞行棋和Car是我们班最帅的两个男生,很多女生都追随着他们,自己班不算,外班的学姐学妹都仰慕他们。每次他们在操场上Play Basketball,总会围有很多“追星族”,不知情的以为是打比赛,害得他们以后不得不放弃学校球场这块风水宝地,躲到学校对面的弄堂去Play,好惨!这些事,对于我和幸子这样木呐的人,从不知道,还是后来我在大队部开会,那些学姐们告诉我的。
兴许是现在的学生言情电视剧看得太多,加上一些好事者,把所有的男男女女来一个“门当户对”。我和幸子在枪言弹语中被嘲了整整一个月,开始我们不以为然,但后来我们终于不得不默认此事事出有因。
先是幸子和Car, Cai.打电话对幸子说:“外面怎么了?别在意,顶住……”最后一句幸子没听清楚,电话就挂断了,好像“阿拉勿要……”,又好像是“I love you !”幸子听了糊里糊涂。
不久之后,我经常发现飞行棋总会不时地往我这儿膘,眼神很冷,冷得像“流川枫”,好几回,我都吓得直哆嗦,心想,你为啥这样看我?瞧我不顺眼?不顺眼就别看!旁观者却从中得到验证似的,说,这正说明他对你有意思哩!有些人还起哄:“你们搭什么架子,很多人还醋着呢。”这倒不假,好一些他俩的追随者,现在见到我们爱理不理的样子,还时不时地吐出一两句酸话。
其实我和他,她和他,什么都没有,顶多我和幸子有点与众不同,不追求崇拜任何男生,反倒引起别人的注目。当然我说这话也没什么资格,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毛小女生呢。
时间久了,我俩习以为常,似乎也“皮厚了”,往好处想吧,权当我们各自多了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嘛,管别人如何想如何说呢。
学生们活到“这把年纪”也该上初三了。“没啥好怕的”,我和幸子在开学前一天躲到KFC嚼着冰块违心地相互勉励道。
真到了初三,感觉怪怪的,谁也说不清其中滋味。几个易动情的人已经开始怀旧了,另一些则早早地买了“同学备忘录”,让全班同学一一填写。这让我和幸子联想到那些身患绝症的人,不知自己何时命归西天,便趁活着的时候让每一个人留了言,真是“Have had enough and nothingto do! /f(我和幸子译的—“吃饱饭没事干!”—请别见笑!)
大蠢最热衷于这类不可理喻的运动。她不仅让每个人题了“毕业留言”,还经常没事找事地拖着我和幸子叙旧,把原来就极度紧张的初三搅得恐怖兮兮的。“暖,你记得哦?阿拉刚进中学的时候,勿要太幼稚哦!嗒,就像伊拉一样咯,疯疯瘫癫无所顾忌,开心得勿得哩咯了啊!”她顺手指着一群欢蹦乱跳的啃Ice Cream,的预备班女生们唠叨开了。一会儿,她又若有所思,那情深意长的样子实在令人起鸡皮疙瘩,“唉,想当年,Car在读预备班时,肥肥的,和我同桌,那时我说:‘瞧,真是悲剧,我咋一生一世都与胖子同桌啊!’可现在不同了,Car现在嘎有身材,帅哦,帅哦,帅得要死哦··一”每每听她开始唠叨,我和幸子都想方设法溜走,因为她比我们的奶奶更罗嗦。我和幸子都说她八成是被逼疯了,太脆弱了。
后记
和所有,rys and Girls一样,我钟爱小凡的“篇篇情”节目,很甜、很香、很柔、很媚、很用心、很好听。小凡总会用软软的、平静的声音诵读新概念作文,挠得我心痒痒的。“有情不倾,过期作废。”我于是兴致高昂地写了几篇凌乱的日记,热气腾腾地送来了。
我的日记有些乱,我不善于表达自己。其实还有好多花季的斑斓,在此无法与您一一分享,只望我激烈的心跳节奏能与每一颗年轻的心灵产生共鸣。
我说的全是真真切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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