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劈劈啪啪的鞭炮声,引来了我的左邻右舍,不大一会儿,邻居街坊也像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一排排新居,一座座高楼,整齐的街道,欢乐的人群,构成了一幅恬静优美的田园乡村图画。
步艘匆匆的我经常穿行于三五成群的邻居身边,她们或织毛衣,或干家务,或打扑克,其乐融融,悠然自得。我夹着书包,顾不上留意她们,只是在耳边听到她们彼此间的说笑:“春凤,这种花样咋织?”“淑桃,咱去割豆腐吧。”……慢慢地,一些大人的名字便有意无意地刻在了我的心里,我也能渐渐“对号人座”了。一天,我对妈妈说:“艾粉家的孩子在哭啥里?”话未说完,妈妈就接过话茬:“那是你艾粉婶儿。”然后劈头盖脸训了我一顿:“小孩子家,指名道姓,没大没小,怎么这样没教养?"我却得理不饶人:“谁知道该称她婶?”这一句话却打开了妈妈的话匣子:“北边的叫巧娥奶,南边的叫正和叔,再往南边的叫雪桃嫂子,再往北边的叫天正伯……以后可不准再直呼其名了,显得你不礼貌,还给我和你爸脸上抹黑,我们都是为人师表的教师……”听着妈妈的唠叨,我却不以为然。
后来,我这个坏习惯仍不见收敛,邻居家的大名常常在不经意中脱口而出,为此,妈妈没少批评过我,说我是百年的松树,五月的芭燕—粗枝大叶,说什么再不改掉,会“遗害终身”。真是危言耸听,没那么厉害。如果邻居家敢说我一个不字,我会找到他们争个我是你非,吵个天翻地夜。因此我在邻居中间得了个雅号“假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