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的中午,太阳高挂天空,一丝风也没有,够闷人的。远处,蝉在高声嚷着“天热天热”。爸爸叫我去买西瓜,可我不会挑西瓜,假如买个生瓜回来,怎么吃?
“来呀,来呀,来买靓西瓜呀,包熟包甜,包开包退,大折价,两毛五分一斤”一个穿红汗衫蓝短裤的长头发青年,正站在一张登子上举着喇叭喊.瓜摊围了许多人,却没人买。“最新品种,含糖量高,水分足,清甜爽口,不信,买个试试新鲜吧,包你满意,吃了一个想买第二个!”看他的样儿有几分“流气”,听他的话音有几分“卖膏药”的味儿,我心里起了三分讨厌,“哼,老王卖瓜”,这时,人群中已是嘘声四声,议论纷纷。
“你小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西洋镜’一戮就穿I”一个正在吞云吐雾的青年冷冷地讥讽起来。我心里暗自同意了他的话。记得,去年夏天,也同样是这个时候,同样是这个地方的瓜摊,同样碰到这么个长发青年卖瓜人,同样提着喇叭大吹特吹他的西瓜,我太轻信他了,买了个十几斤重的西瓜回家去,一家子高高兴兴地围拢过来准备吃西瓜,谁知,瓜是生的,味儿酸溜溜。这个教训得记住了。任他怎么吹,我还是不敢买他的瓜。正想着,有人激吞云吐雾者的“将”:“你敢去戳穿他?"吞云吐雾的青年白眼一翻,像只被激怒了的公鸡,往激将者的鼻尖一指:“你看着尸
“朋友,你敢保证你的瓜个个都熟?”
“师傅,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帮你挑出的,保证个个都熟”。卖瓜青年跳下凳子,从容地答道。
“好!来10个。”“可以。”长发卖瓜人与他的伙伴很快地挑出了10个大西瓜,准备过秤。“慢户吞云吐雾青年一摆手,慢条斯理地说:“给我全切开,如有一个不熟,全部退掉户说罢,挑战似地看着卖瓜的长发青年.人群“轰”地炸开了。我虽然希望能戳穿长发卖瓜青年的“西洋镜”,但也觉得吞云吐雾青年未免过于刻薄。不禁为卖瓜人担忧起来。
卖瓜青年猛地将手一挥:“好!”10个西瓜被放到了案板上。围观的人停止议论,目光都集中在卖瓜青年手中的刀上。“咔嚓”第一个西瓜黑籽红瓢,熟的!卖瓜青年脸上露出自信之色。吞云吐雾青年悠闲地吐着烟圈。卖瓜青年顿了顿,挥刀又切开了第二个,熟的……第五个西瓜被切开了,也是熟的。吞云吐雾者坐在板凳上,纹丝不动,只顾欣赏他不停吐出的烟圈,还不时弹弹烟头。人们屏住呼吸,盯住卖瓜青年手里的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只差没绷出来。“咔嚓”,第八个西瓜切开了,红抓黑籽,红色的汁水顺着果刀流下来。吞云吐雾青年坐不住了,他甩了烟蒂,紧紧盯着剩下的两个西瓜.第九个切开,依然是熟的。两个青年的表情有趣地变化着.一个胸有成竹,神态安然;一个傻了眼,额头渗出了汗珠。“咔嚓”,第十个西瓜一分为二,哈,又是大红!十个西瓜全是熟透了的。我莫名其妙地舒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放下了。
人群热闹了起来,惊叹不绝。这回,大家要看吞云吐雾青年如何收场了。卖瓜青年脸上露出的是胜利的微笑,而吞云吐雾育年却满脸苦相,尴尬万分。人们都在等待着,看吞云吐雾青年如何把20截西瓜买走的好戏。可是卖瓜的长发青年却老不在乎地说:“师傅,你不要就算了。”吞云吐霉青年仿佛犯人遇上了大赦,揩了揩汗,在众人的笑声中,转身就溜。
10个切开了的西瓜被人们抢购一空。我也挤上前去,叫长发卖瓜青年给挑了个大青皮西瓜。当V抱着大西瓜往回走时,心里直嘀咕:同样是卖 ;瓜的,同样是长头发,同样是提着喇叭,可是 …这世态也真是让人猜不透。
远处,烦人的蝉声停了,一阵凉丝的东南风徐徐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