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要去疗养了,厂里的同事们说她太累了。临走时,她有些不放心,我和爸爸马上表示:“只不过七天嘛,一去吧。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家,还有什么不放心呢?”于是,妈妈放心了。
第一天,父子俩兴致勃勃,买菜,做饭,洗衣服,干完了也不觉着累,父亲说:“两个大男人,到底是两个大男人嘛。”
第二天,一切稳定。
第三天,情况不妙,饭里吃到了石子,祖母的牙被磕掉一个;菜里混进了野草,祖父放下了筷子;洗过的衣服跟没洗一样,领子黑黑的。
第四天是星期天,父子俩抱着枕头,睡到了十一点。也没买菜、做饭,靠着昨天剩下的“佳肴”,一家人混了个半饱,为少洗两件汗衫,两个大男人只好赤了一天膊。
第五天,我一觉醒来,哟,都下午一点了。该死,浪费了暑假中宝贵的一上午,转念又一想,也好,省下两顿。可祖父母受不了了,直催我做饭。我只得去搬“救兵”———爸爸。可电话里,他打着官腔,说工作忙,跑不开。嗨,其实他就是回来了,也未必能救急。
只有自己动手了。
划了六次火柴,没点着煤气。一摇钢瓶,早就“没气了”。找出了备用的炉子,点着了纸,放了进去。火苗窜得老高,我手忙脚乱,忘了加些柴,一下放进了一个煤饼。“扑”,灭了。重新来,这回我吸取了教训,没忘加柴,扔进了半条凳子腿。谁料,火没升上来,反冒出一股烟,呛得我直咳嗽。正在这时,来了电话传呼。径直飞奔,冲到电话亭,抄起听筒。
“喂,大男人,过得怎么样。”啊,竟是妈妈。
不假思索,我接了上去,“妈,你必须马上回来……”
放下听筒后,我有些后悔了,坐在门槛上,独自默默地想:“什么时候真该让妈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