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的航船鸣响了汽笛,而那天际的夕阳,无奈地隐去它的光辉,带着丝丝的留恋,不情愿地隐去。
远岸那游荡的风雨,洋洋洒洒地弥漫,仿佛在瞩望历史长栏中的那缕缕缭绕的尘烟。百年凝结的风雨云烟,在泛黄的日历里,褶皱成伤感的记忆。充满诗意和希冀的1999年,穿越历史长河的风,吹起了朵朵涟漪,而那漂泊的航船,卸下了昔日耻辱的重负,又满载历史的希冀,驶向旧日的港湾。
盼望已久的归期,在漫长与无奈的等待中如期而至,漂泊的航船踏上了希望的归途。无数次的期待在雨后莲花的辉映下烧成一树的希冀,千万次的叩问终于圆了几代人的梦,而那阵阵沁人的暖风,洋溢着归家的喜悦。我是选择这艘航船的,我是选择1999年12月20日这一天的。回家、回家s只听见天地间响声着一个声音:回家。那苦苦盼望了四个半世纪的回归日哟,终于盼来了。再次握紧那思念已久的亲人的手,那奔流不息的长江黄河水啊,可是我那夺眶而出的思念之泪不可遏制?晶莹的泪水流淌着千古不变的思情,而昔日的离愁又涌上心头。我是不得己离家的。谁忍心离开虽然贫穷但又温暖的家?谁忍心离开深情的兄弟姐妹还有亲人?谁又忍心离开那慈样而又伟大的母亲,而宁愿独自去漂泊流浪?可是,我不得不离家漂泊。那可恶的软弱的老太婆,用一张用血泪和白银写成的条约,把我赶出家门,让我和我的母亲咀嚼了一百多年的耻辱。虽近在咫尺,却仿佛远隔天涯,隔不断的是我那深深的眷恋之情。
岁月与岁月的交替,不过是日升与日落的轮流,而那颗深情眷恋的心啊,那段缠缠绵绵的思念之情啊,却是千秋不变,亘古未绝。流浪的人儿无法解释寄人篱下的全部内涵,而那望穿秋水般的归家的渴望啊,是那样的清晰,是那样的强烈。为什么一直以来,我的脸上总是挂满忧郁,我的眼眶总是盈满泪水?是不忍心离开家而漂泊么?是不愿意经受那太久太久的漫长等待么?是流浪太累而思念实在太苦么?为什么一直以来,我的耳畔总是响着长江黄河的流水声,我的血液里总是澎湃着中华的声音?是因为我的心系着母亲的心么?是因为有一个深深的华夏的烙印在我心上么?是因为我和我的一切都属于我的母亲么?
思念实在太苦太累,而那无数次的望眼欲穿般的期待终于燃烧成黎明的曙光,亿万次的叩问终于启开了归家的航船。历史的烟云也在这一刻摺皱成永恒的泛黄的伤感记忆。收起了那漂泊流浪的疲倦与辛酸,藏起眼角那淌着的忧伤之泪,释放那曾经苦苦等待而太苦太累的心,让回家的欢欣喜悦写在自豪的脸上,我又找到了那片葱郁的绿洲,我又望见了那个古老的故事,我又听见了那久违的呼吸,我又触摸到了那片热泪涟涟的美丽的故土田园。就在这一天,1999年12月20日,就在这一天,我随着滚动的历史车轮而来,我乘着回归的航船而来,我踏着新世纪的钟声而来,我为着亲吻那久违了的生我养我的那片黄土地而来,我向着我千古眷恋着的母亲的怀抱而来!近了,家就在前面了,那片世世代代生息致衍着的黄土地啊,早已焕发出新春般的容光。
再见那久违的袅袅炊烟,再次吮吸着那甘甜的故土田园的气息,再次握紧久违了的亲人的手,再次拥抱紧母亲那有力的臂膀,那故乡的山水涤清了我浑浊的双眼,久违了的乡音从嘎喳着的喉咙中飞窜出来,那春天般的笑意又荡漾在我的脸上,写在母亲笑开了花的脸上。
盛开了的紫荆花在两年前已铺满了金光大道,而我,就在1999年,就在12月20日的这一天,沐浴着洛水,从雨后的莲池,有韵地、款款地向母亲走来。那日月潭的湖水哟,终会融进母亲流淌着的血液里。
1999年12月20日,就在这一天,我循着母亲那深情的呼唤而归,就在这一天,苦苦等待的我将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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