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胭写在历史扉页上摇曳的文化;那是一幅用深情勾勒的画卷;那是一首流传了千年、醉倒了万人的绝唱;那是一段足以让我用一生解读的沉重;那是一方我心灵深处的圣土。
词是中国古代文化史上崭新的一页,也是沉重的一页。说它崭新是因为它一改楚辞和唐诗之风,另辟新调;说它沉重是因为它背负了太多。当士大夫、诗人们被典章规格束缚得不耐烦了,于是长长短短的句子成了冗长午后的一杯香茗。是历史给了词一个机遇,是时代给了词一方天地,于是词就在几千年深厚的文化土壤里瓜蒂绵绵了。它一洗楚词的ay唆、冗长,律诗的刻板与一本正经。它经历了一番忍辱负重,并深刻地体会到了“不能忍辱,岂能负重”的真正内涵,最终以自己的实力在文坛上占领了一席之地。它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于是显得英气逼人。
喜欢读词,自然也就喜欢词人。喜欢他们的潇潇洒洒、豪放不羁,喜欢他们的自自然然、感时伤怀。其实词人并不是神人,他们不比滚滚红尘中的人多多少悲喜、坎坷的境遇,而是他们能将这种境遇付诸笔墨,能将这种心情溶于文字。于是当我们读词时,便能多多少少读到自己的心情,只因为词人和我们一样,也是凡人。
众多的词人中我最爱姜夔、李清照。读姜的词总能让人在不自觉中感怀,在不经意间伤感,那些长长短短的句子总能触动到一个人心灵最柔软的地方。我心目中的词不是慷慨悲歌、高唱大江东去的那种,而是“小红低唱我吹箫……回首烟波十四桥”,是“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也是“向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曾在无数个失意的黄昏,独自一人站在人工湖畔,望着绵绵不断的春水,让无限的惆怅随流水远去。心渐渐归于平静,失意被流水稀释,词是排遗伤感、安慰失意的良药。
提起李清照,总让人暗暗为她担心,“人比黄花瘦”的她怎堪生活的重担?当妩媚一与无助、山河的破碎与夫君的故亡集中在一个女子身上时,她可能会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她可能会精神崩溃、一跟不振,她也可能会寻死觅活、生而不味。然而,当这一切的悲苦向李清照袭来时,她却把这一身的悲苦、一腔的愁情幻化成一闭胭长长短短的句子,唱响在西风里。于是就成了历史古老的黄昏中一抹凉风,可惜的是,偏偏吹在残秋。于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于是“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李清照是瘦弱的,也是坚强的,但不知她知否在几百年后,她的那些感伤、那些闲愁却醉倒了一个读词的少女。
当年,徐志摩撑着一支长篙寻梦去了,他寻到了康桥。那是一个旧址,一个可能在缅怀时乘兴而至的旧址。而今夭,当我寻梦时,我寻到了词,那是一段文化,一段时时萦绕在我心中、永远圣洁与神秘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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