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提到轻与重时(其实在这个向“再次”过渡的过程中,昆德拉一直没有忘记这一点),我们终于可以借用俄狄浦斯的隐喻来形容自己所处的窘态,然后似乎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但我们又一次看到托马斯从布拉格到80里外的乡村诊所,再到一名玻璃擦洗工时对自己的爱情的怀疑。昆德拉又从“职业”的角度告诉他非如此不可!而作为托马斯本人,对这种庄重、严肃的esmuss sein非常恼火,于是又产生了一种对改变的深切渴望,渴望按照巴门尼德的精神把重变为轻。这时的托马斯肯定不知道他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一刻,昆德拉就已经给他戴上了一顶帽子—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这让我们想起那只戴着金箍的无奈的石猴,冥冥之中有人早作安排。面对这一切,只有耸耸肩对自己笑笑,如此而已。
我们试图接近小说中的人物,就好像我们试图在欣赏舞台剧表演时,一直想像着自己能走上舞台一样。然而我们不知道,其实我们就一直深人其中,却看不见台下的观众。或者说我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不断地做一些镜子外的人认为不可思议的事,作为台下观众的我们可以清楚明了地看见镜子外的那个“o”型嘴的人不停地颤抖。难以置信的是,我们忘了自己。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不是尼采的永远轮回之说。
昆德拉这样解释小说中的人物:“小说人物不像生物那样诞生自母体,而是产生于一种情境,一个词语,一个隐喻。隐喻中包含了一种处于萌芽状态的人生的基本可能性,在作家的想像中,它只是还未被发现,或人们还未论及它的实质。”
写到这里,我觉得再去讨论小说的情节显得相当笨拙,而米兰·昆德拉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更多的是思索。记得当初第一次拜读他的小说时,我想到一个人—丹麦的神学主义哲学家克尔凯郭尔。读克氏《酒宴记》的感觉历历在目。而且我一直坚信,这两个让人着迷的家伙肯定是有着某种关联的。而当我们读完这本书的最后一页时,我们也许会像那个披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的忧郁男人,用一种阴郁的声音说:Es muss sein !(非如此不可!)
标签:这个过程中实在再次忘记自我提到重时昆德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