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有美丑之分吗?不妨请把你的视线,从到处可见的喂嚼私语的情侣之间,集中到这样二位青年男子身上:他在自己的意中人面前温文尔雅,十分多情,甚至竭尽委曲,颇有屈尊俯就的味道。见此,你可能会由衷地感叹道:爱情,多美好啊里可是,一当定情以后,假如这青年男子就换了一个脸谱,甚至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这时,爱情的美感就会从你的心头消失。如果再发展下去,这青年男子终于暴露出把爱悄当作对女方的“物的占有”的真面目,对女方施以种种残暴的“专制统治”,那末,你必定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如果这也称做爱情的话,那就太丑恶了!
这种例子,用不着虚构,它在情场中并非罕见。它说明了一条,美的爱要以爱的美作基础。所谓爱的美,就是人们所说的爱情道德。爱情的热烈与爱情的道德并存,唯其这样才算是真正美的爱。
爱情,这种男女两性之间的感情关系,同时又是人与人的社会关系的特殊形式,它不仅受一般社会道德的指导和约束,而且本身也自有其道德价值,有评判善恶是非的准则,有美与丑之分。现在人们强调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这无疑是正确的,但不能忘记:不讲道德的爱情不能称做爱情。因此,追求爱的美,是纯洁的爱情得以建立和成长的第一要义。
爱情以互爱为前提。互爱就是一种道德关系。不相爱,还算爱情么?其实,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马克思说过,“如果你的爱没有引起对方的反应,也就是说,如界你的爱作为爱投有引起对方对你的爱,如果你作为爱者用自己的生命表现没有使自己成为被爱者,那末你的爱就是无力的,而这种爱就幸。”互爱,就是用“生命表现”的相互倾慕、相互徽合。梁山泊与祝英台,张君瑞与崔莺莺,贾宝玉与林黛玉,罗密欧与朱丽叶......古往今来,有多少用生命相爱的动人故事1在这人生最美的图画上,年轻人怎样添上更加丰富的色彩呢?这是值得每个热恋的青年认真思索的。
有些所谓爱,其实是爱对方的家具、地位、前程,爱对方父母的家财、权势、声名。这要么是粗陋的买卖婚姻,要么是爱呀亲哪的外衣下明目张胆的物的占有或人的占有,其不道德的性质是无需赞言的。丑恶的占有欲常常披着最美的外衣长但是美色一退,结果必然是丑者益丑。
有些爱情是单相思,可又偏偏死缠住人家,有些爱情不幸中途破裂,可偏偏通住人家吞下他这顺苦瓜。如若不然,他就施以报复,散布流言蜚语,坏人名誉,或者动拳动刀,毁人容貌,甚至横加残慕,伤人父母,乃至触犯刑律。不是爱人就是仇人,不能占有你就摧般你,这种“专制”恋爱当然是缺德的。按理,你既然爱得那么深,那就应当尊重对方,为对方的幸福设想。爱情往往是从友谊这座桥梁走过来的,既然友谊不能最终导致互爱,回到友谊这座桥上去岂不很好吗?
爱情是应当经过选择和考验的。不过,有些青年人把这种择爱的自由变作为脚踏两条船,变作了随时准备另图新欢。他们奉行多多益善的泛爱主义,钩挂几方闯情海,想去网住最合意的“美人鱼”。于是,在自己地位发生变化以后,或者在对方发生了挫折,或者可以另攀高枝了,就立即翻脸不认“情”,弃情侣如废屐,独自去走“阳关道”。这种朝三答四喜新厌旧的恋爱方式,其实是可娜的感情背叛,既蹂嗬了对方的真情,也降低了自己的感情价值。
人世间可宝贵的是真情。互爱的道德价值,首落篷,不倾覆。忠诚的本质,就是互爱的双方在感情生活中,在对方的喜怒哀乐、艰苦曲折中、都对自己的感情和对方的感情讲究道义和贵任感;井且使这种道义和责任感由一种外在负担融入自己深切的感情当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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