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磨多练

    有人说生活是枯燥无味的，更多的人则说生活是丰富多采的。无论怎么说，生活中往往有这样的事情，要你特意牢记的东西却时常遗忘，可是偶尔碰到的事情却给你深刻的印象，甚至终生难忘。

    那是一九七九年夏天，由于偶然的机会，我结识了南京市文工团的一群青年男女演员。在和他们朝夕相处的二十多天中，他们刻苦练功、朝气蓬勃的精神面貌，给我留下了美好的记忆和思念，特别是他们当中的费广生更是使我难以忘怀。每当我在学习过程中遇到困难，失去信心的时候，小费的形象时常闪现在我的脑海里，鼓励我克服困难，信心倍增!

    费广生今年二十五岁，是南京市文工团的一名青年舞蹈演员。他长得敦实、憨厚，没有舞蹈演员的眉清目秀、体态轻盈的特点，不相识的人初次见他，也许会把他当成某体工队掷铁饼的运动员。其实不然，小费是个外憨内秀的人，他干舞蹈这行已经有十年之久了，而且是一名出色的舞蹈演员。

    一天，和小费同屋的小俞让我去看演出。那是南京地区各文艺单位为日本朋友举行的一场精采表演。台上的小费完全不是台下平时的模样，在优美的旋律中，他英姿勃勃地出现在观众面前，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尽情地展示他的艺术才华。看他那刚劲有力的舞姿、富有力度的旋转和腾空展翅的大跳，嘿，太帅了!他时而象飞鸟在空中奋力翱翔，时而又象蛟龙在深渊中奔腾。随着内容不同的节目，他有时表演得那样粗犷豪放，有时又是那样的细腻恬静，各种高难度的技巧，他运用得轻盈自如。丰富的舞蹈语汇被他表现得出神入化。他那优美的舞姿，时而把观众引入欢乐的海洋，时而带到悲壮激烈的意境。他的表演博得了雷鸣般的掌声。舞台上的幕落了，而我却痴呆地久久不愿离去。

    从剧场回宿舍的路上，我对小俞谈了我的感想。我毫不怀疑小费是位天才，而小俞却说小费与“天才”二字根本无缘，主要靠了勤学苦练。随即他滔滔不绝地给我讲了小费刻苦练功的故事。

    小费出生在一个普通工人家庭，他家没有条件使他能够从小受到良好的艺术熏染。是的，他甚至很少接触文艺工作者。至于天赋条件，那就更差了。特别是两条腿硬邦邦的，这是舞蹈演员致命的弱点，给从事舞蹈艺术专业的小费，设下了难以逾越的障碍。进剧团不久，在最初的一个阶段的训练中，小费显得笨手笨脚。一个简单的技巧，经老师传授，同学们很快就领会并掌握了，而小费却理解不了，总是作得不象。人们议论纷纷，说小费身上没有艺术细胞，干这一行没培养前途，早晚是个淘汰对象。也有的好心人说，晚改行不如早改行，既然条件太差，就不要误人子弟，趁早让他改学别的手艺。

    年仅十五岁的小费看到同学们一夭夭进步，而自己却眼静睁地掉队，心里有说不出的着急。听到别人的议论，更是使他感到痛苦。他矛盾着、斗争着，常常沉默寡言。然而，小费生性倔强，不甘落后。当时，他对许多深奥的艺术理论虽然暂时不懂，有些技巧动作还不会，但是他相信一条真理:只要我有愚公挖山不止的精神，勤学苦练，一定能学会、学懂。他想:天赋条件不好，只有比别人多付出些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