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乐。”同桌很绅士地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雷蕾,天蝎座。”新转来的她淡淡地说,并习惯性地说出了自己的星座。
“嗯?天蝎座……”乐感到奇怪,她为什么说出自己的星座呢?
雷蕾瞥了他一眼、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
“看来这个天蝎座的女孩儿不怎么好相处啊。”乐默默地想。
就这样,他们算认识了。那时树叶虽黄但还未凋落,夜空中的天蝎座呈淡黄色。
他们的相处很平淡,雷臂很少说话,只有在乐问她些什么时,她才用最简短的语言回答,而且不留一点儿悬念以使话题进行下去。乐有时觉得她很无趣,说:“喂,小蝎子,你一天不说话会口臭的!”雷蕾从不回应,嘴角微微上挑一下,算是笑吧。
“你笑的样子也不是很难看嘛,整天……”
雷蕾抬眼瞪了他一下,像是在说:“说够没有?说够了,请闭嘴。”每次乐只能无奈地撇一下嘴,转过头跟后桌神侃。
乐似乎很外向,他一天到晚除了说就是玩儿,天天跟后桌侃一些娱乐方面的事,而且说时常常看着雷蕾,像是在对她说。乐注意到,有时雷蕾会停下笔,嘴角浮出一丝微笑。他知道,她在听。但在复习阶段,雷蕾常皱着眉抬起头。四目相对时,乐感到雷蕾的失望和期望。
这样,他们算是朋友了。那时,树叶都已凋落,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天空中的夭蝎座更暗了一些。
两个人依然这样平淡地相处。直到平安夜那天,乐笑盈盈地扔过一张卡,说:“小蝎子,给你的。”然后立即走开了。雷蕾静静地打开贺卡,上面写道:“天蝎座的女孩儿,如果要听到平安夜最美好的祝福,请接受我的邀请。”
雷蕾合上卡片,思考了片刻,最后淡淡地笑了笑,在便笺上写了一个“OK!”放在乐的桌子上。
那晚,他们玩儿得很开心,灯光直射天空,像雪花翩翩起舞。乐第一次看到雷奋那么开心地笑,第一次听雷蓄放开嗓子唱歌。他发现,雷蕾并不冷,她冷峻的外表下压抑着一颗柔柔的心;他发现,他被这只蝎子吸引了。
那时,人们的呼吸已经能够结成箱了,天蝎座也已暗得失去光泽了。
以后的日子里,雷蕾依旧那么沉默,似乎那一夜只是一场梦,乐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他只能报以沉默。
那时,地上积着厚厚的雪,天蝎座已经在天空中默默隐退。
2月24日,乐终于下决心打电话给雷曹。
“喂,雷蕾吗?”
“嗯。”
“我是乐。”
“有空吗,出来玩儿。”
“嗯。”
他们只是静静地走在繁华的街上,对周围火红的玫瑰视而不见。反常地,雷蕾先打破了沉默:“高二分班,你有什么打算?”
乐沉默了好久,说:“我打算出国。”
雷蕾猛抬起头,用惊异的目光看了一眼乐,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嗯,出国也好,在国外发展也许会更有前途。”
乐苦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这是他们第二次单独接触,那时天虽冷,但天蝎座已有些光泽了。
下学期开始后,雷蕾仍坐在乐旁边,仍旧那么沉默。乐也沉默了,他不再与后桌神侃,而是望着天花板发呆。雷蓄有时皱眉头看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满悲哀,然后轻轻地叹一口气。她总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没有开口。她想她知道乐在想什么。
路灯把她孤独的影子拉得老长,路旁的桃树已经抽出了新芽,天蝎座变成了淡黄色。
乐和雷蕾不再坐在一起了。乐帮雷蕾把桌子搬开后半开玩笑地说:“小蝎子,这回好了。没人烦你了。”
雷蕾淡淡地问:“还当我是同桌吗?”
乐愣在那儿了,好久才深沉地说:“同桌,朋友!”
雨水打落了盛开正旺的桃花,酝酿着浓得刺鼻的花香,天蝎座变得明亮了。
分班前的那个傍晚,雷蕾走向乐,平静地对他说:“陪我到操场上走走好吗?”乐看若雷蕾,点头答应了。
空荡荡的操场上,只有他们两个,天蝎座很明显地从茫茫的天空中凸出来,雷曹注视着那富有骨感的天蝎座,平静地对身边的乐说:“看,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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