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师把那个似乎从未开口说过话的长相酷似温兆伦的男生放在了我的旁边……”每当我看到这段日记的时候,总会忍俊不禁,因为“同桌的你”完全推翻了我这篇大发牢骚的日记。
刚刚被老师调到我身边的你,一脸严肃,乍一看,还真像温兆伦。当时你紧闭着嘴,只看了我一眼。我也实在不情愿地帮你收拾东西。这下可惨了,像我这样一个特爱说话的人,和一个木头人一桌,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我真不敢想像。收拾完东西,你坐下了,冲我挤出了一丝笑意,却连半句话也没有。似乎我们真的什么话都没的说了。“也许是好事,会帮我改掉爱说话的毛病。”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无言地度过了和你同桌的第一天。
接下来的几天都同样地单调,你那几句数都数得过来的话,实在让我的好奇心与日俱增。于是,我耐着性子等着,等着看你是否有滔滔不绝的那一天。好长时间过去了,那一天却始终不肯露面。
那次月考.我考得糟透了。考完那天整整一个下午,我都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望着那该死的、会背分的物理试卷发呆。就从那天起,我开始慢慢地了解你。“我给你讲讲这几道题。”你开了口。这时,你的眼神是那么真诚,使我无法拒绝。我结结巴巴地介绍了我的物理情况,你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你的思路是那么清晰,方法是那么地简洁。说句实话,那次我真的被你征服了,我从心底为你的解题方法喝彩。我突然说了一句连我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话:“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什么?”你有些疑惑。我淡淡地笑了,你也淡淡地笑了。
我和你终于成了真正的同桌,就是那种默契的同桌。我皱眉时,你立刻就能帮我解开疑惑。我快乐时,你就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别再笑了,有一次你说完这句话自己都笑了。不过我的烦恼却有一部分是来源于你的,因为一旦说到你感兴趣的东西时,你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概。还有一次,你和我因为有没有飞碟而争吵起来,真想不到一向寡言少语的你竟妙语连珠,把UFO从头到尾否定了一番,又不知怎么把话题岔到了三毛头上。“三毛曾说过她看到过不明飞行物,而事实上有人对三毛是否到过撒哈拉大沙漠都持怀疑态度。她只不过营造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浪漫世界,却把一大群人包括你都唬得团团转。”本来就被你驳得哑口无言,最后又狠批我心目中最优秀的女作家三毛,真是快把我给气死了。
几乎是你每一次的滔滔不绝之后,我们都会恢复到刚开始时的沉默。
那年冬天的一个傍晚,夕阳西下,天空中零星地飘着雪花。你望了望窗外,来了雅兴,轻叹了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摇摇头:“此景虽好,初三已到。”你什么都没有说。
别扭与沉闷虽不可避免,但常有的还是你我之间那令人难忘的默契。
最初的那篇日记里,我用红笔加了一小段:“别人或许认为你的话很少,别人或许认为你很难捉摸,在我做了你的同桌之后才发现,你其实是一个特令人佩服的人。”
早就不与你同桌了,新的集体里,一切都变了,同桌也换了好几个。没有人再同你一样为我讲题了,没有人再在我面前侃侃而谈。
时常地我会想起你:“你,也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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