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雨后的一个傍晚,电话响了起来。我接过电话:“喂,哪位?”“你猜猜看!”对方调皮地回答,这声音好熟,只是我一时想不出她是谁,于是支吾了半天,仍未能答出。对方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我是璐璐,你不记得了吗?”竟是她,我惊喜得要跳起来“是不是时间长了你便忘了老朋友了!”她仍在电话那边不依不饶地追问。“怎么会?”我忙辩解道。
从上幼儿园起直到小学四年级,璐璐可以说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还记得我俩家门前的两株山杜鹃,总能引起我俩由衷的羡叹。因为它有青翠欲滴的椭圆的叶子,芬芳而美丽的粉红色的花朵。那时我们便拥有了同一个梦想:与朋友居住在开满杜鹃的青山之中。当然我们所向往的并不是那份占山为王的霸气或是桃花岛主的双逸,而是一份恬然与一份惬意。后来,璐璐要搬走了,搬到很远的地方。我记得当时自己伤心得要哭出来,她却很认真地对我说:“嘿,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然后她竟真的一去而杳无音信。
而今她的声音就在耳畔,由不得我多想。“你,还好吗?”她关切地问。“嗯,”不知这小小的感叹词是否算作回答:“你呢,怎么样?”“还可以”,接着双方都是一阵沉默,我忽然觉得这声音虽熟悉,但似乎又陌生了许多,或许是几年都不来往的缘故吧。然而这沉默着实令人有些尴尬,于是我首先打破僵局:“说些什么呢?”然后又极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你说吧。”对方又将“发球权”交给了我。无奈,我只得拿一些再庸俗不过的客套话来搪塞,感觉上全不像朋友间的感情交流,倒像是很世故的人在逢场作戏。这样不到三分钟,我俩便挂了电话。
怎么会这样?放下电话,我问自己。我曾在心中不止一次地设计过自己与璐璐在街头偶遇然后欣喜若狂的情景,却不曾料到会有今天如此尴尬的一幕。曾记得有这样一句话:“缘,始于相遇;缘,继在相识;缘,定是相知。”那么为什么相识相知的朋友竟会无话可谈,甚至毫无共同语言?难道时间真的可以冲淡友谊吗?
望望窗外,空地上那两株雨后的杜鹃,叶子依旧青翠欲滴,花儿却早已谢了。
原来所谓注定的缘分,也需要用心灵去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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