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
这事来得突然也不突然,因为我似乎是早有预感的。这预感终于在化学竞赛辅导课上闷热而嘈杂的环境中付诸现实。我头痛得几乎要昏过去,在那一刻,我不想竞赛,不想学习,只想逃离这样一个让人不能呼吸的环境!
我本想像某些优秀事迹中说的那样抱病坚持上课,但一想到某些课上无聊而让人昏昏欲睡的情形,我开始劝说自己:“算了,你还是歇两天吧。”于是,那天晚上,我丢下宿舍、教室和一切我能丢下的所有东西,背上包只身离开了学校。我不喜欢勉强,特别是在我感到累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醒来,太阳依旧升起。不同的是,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原本属于我的那个世界,似乎突然间遗忘了我,我望着空空的墙,好奇地陶醉在这种感觉中。我对自己说,偶尔被这个世界遗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吗?人的大半生都在为别人而活,忙得忘了自己。我平静地看着我原本生活的那个世界,我觉得我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过去的自己,那个在学校里奔忙着的自己。大部分时间我都盲目而快乐,很少去尝试清醒和冷静,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我打开音响,里面传出巴赫的管风琴。宏大的声音顿时映衬出我的渺小。我突然觉得,既然人的生命如此短暂,何不给自己留一点空间,为自己而活呢?
中午有好几个朋友打电话来问我的情况。电话那头开玩笑道:“怎么样啊?连课都不来上了,还健在吧?”我说:“放心,暂且还死不了吧。”一下子我又被拉回现实的那个世界。我突然发现,在我周围的这个世界,为何遗憾重重,但还是如此深深地吸引着我。我不想说,现实有多残酷或是现实有多美好之类的话,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生活在现实中,就不如少一点抱怨,多一点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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