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上开完会,老唐又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黄土小路,高一脚,低一脚地朝大山深处的贡井乡走去。那模样,那走势,在农人眼里是多么熟悉,亲切。乡亲们看到老唐,就象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那样跟前跟后,唐老师长、唐老师短地问个不休。尤其是那些在老唐帮助下过上好日子的农科户,大人、娃娃象迎接“财神”似地把老唐直往屋里请。他们说什么也忘不了“唐老师”的好处。
榆中北山里的贡井乡,是个“拉羊皮不沾草”的穷地方,也是个“十年九早”的苦地方,庄户人吃不上个饱肚子。1981年,是个大早年。翻过年,还是个大早年。地里的庄稼晒成了光杆杆,划根火柴就能点着,水窖里干得直裂口子,连井底的青蛙也揭得一个劲呱呱。这一年,人无粮食畜无草,就连吃的水也得靠政府从100多里以外的地方往来拉。那时,姑娘们气得抹眼泪,老年人埋怨“老天爷不睁眼”。人们说:“这里是咽了气的娃娃—没治了。”
偏偏在这样的关口,兰州市农业技术工作站的高级农艺师唐生俊背着行李卷,来到贡井乡蹲点,着手建立“旱农综合栽培技术试验、示范”基地,要为干早山区寻找一条脱贫致富的道路。
一到这里,水没喝上一口,唐生俊就翻山越岭查看灾情去了。看到群众缺吃少穿的情景,老唐的心都碎了。自己是搞农业技术的,眼看群众还用老办法种田,辛苦一年还得挨饿,他怎能坐得住呢!他起早睡晚,四 处奔走,想把一肚子科学技术象瓦罐里倒豆子那样,全都传授给乡亲们。可是,因为这里比较闭塞,多数群众不识字,加上连年千早,人们对生产和生活失去信心,无论老唐咋说,就是没人理茬。老唐想:农民最注重实际,要想让他们相信科学,就得做出样子,拿出科学种田的成果来。
1983年,唐生俊在吕家视蹲下来。这个村海拔2400米,降雨量只有300多毫米,土地十分瘩薄,病虫害也很严重。他挑选了有点文化,热心科学种田的韦贵荣、王晋勤等6户农民,做为自己的科技示范户。
这年开春后,老唐指导这6户农民进行深耕细作,把耕地深度由原先的5寸加深到6寸以上,用磷硼和“拌种双”拌种。当时,有的群众不相信小麦种子拌上点药水水能增产。老唐就耐心地向他们讲解这样傲可以提高种子的养分,预防小麦黑穗病。在播种前,老唐组织农科户把耕地碾糖一次,等到小麦长到二叶一心时,再耪一次青苗。农科户中有个叫刘承祖的初中毕业生,担心这样做会损伤麦苗。唐生俊就一边帮着他籍青苗,一边给他讲镇压碾摊可以蓄水保墒的道理。转眼到了锄草季节,可是地里不见一个人影。老唐跑到刘承祖家一问,承祖说:“这里一年只锄一遍草,得到拔节时才锄。”老唐一听急了,说这样锄草很不科学,一年只锄一次草,麦苗叫草吃了不说,也起不到保墒的作用。另外、等到小麦拔节时才锄,实在太晚了。他指导承祖家从麦苗长到两个叶时就早早锄草,一连锄了3遍。老唐跑前跑后,给农科户讲解夏季锄草松土是早地保墒、提高地温、减缓上壤碱度的重要措施,帮助他们改变了锄草上的旧习惯。结果农科户的小麦出苗全,蹲苗壮。夏收后,刘承祖家的30多亩小麦打了4000公斤,亩产超过120公斤。其它5户的粮食平均亩产也达到95公斤,比前两年增产一倍,比对照户提高15%以上。这一下哄动了贡井乡,人们开始信服这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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