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看到他—这双优郁的眼睛,心里就会生出一份同情,苍白的面容,长长的黑发下那双优郁的眼睛总是在思索粉、探索着什么,今天,我没有看到这双优郁的眼睛,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役有来,听同学们说,他生病了,发烧到39度。
17岁的花季少年,本应当无优无虑的他,却承担着同龄人难以承担的重负。一场洪水冲掉了他家原先就摇摇欲坠的房屋,母亲玫嫁,父亲疯了,他不得不停学外出打工。老师知道后,跑了好几家餐馆,终于在一家小店里的洗池边找到了他。抚摸着他早已浸泡得发白的双手,老师哭了:“龙,和我回去吧,你这样好的成绩,怎么可以不念书?不念书,就更役有出路了。”“实在念不起书啊……”那双优郁的眼睛里滚出无尽的泪水。
“回去吧,老师替你交了学费。”
龙呆呆地望着老师,他知道,老师的经济也不宽裕,一个学期的学费,相当于老师一个月的收人,此时此刻,他实在无法用言语表达对老师的一往深情:“老师,让我怎么谢你呢?”
两双眼睛对视着,两颗赤诚之心在无声地碰撞。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在老师的陪同下走进教室,他万万役有想到,迎接他的是一片热烈的掌声,那双优郁的眼睛闪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快乐和欣慰。
上周的物理课,龙利用三角函数和有关光学知识,解出了一道奥赛难题。老师激动地说:同学们,我们都要好好向龙学习,他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攻克了这一难关,了不起啊。
“要奖励我们的天才了。”下课铃声响过后班长便大声宜布,他当即郑重地将一张5元人民币递给龙。我知道,那是班长的苦心,他临时找了一个借口来发动一场捐献活动,他知道,没有理由,龙是不愿平白无故地接受同学们的馈赠的。
“我不要,我不要。”龙固执地推托着,他显得那样木然,再没有解物理题那样游刃有余了。可同学们依然不由分说,纷纷将自己省下的早点心钱塞给他,身边没带钱的同学将本子、圆珠笔硬塞给他.他有点招架不住了,只是喃喃地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中午吃饭,时,我发现,龙依然没有出现在食堂里。大家都在议论他,说是校医务室给他开了五十多元的感冒药,他没有钱配药,只是躺在床上一个劲地喝开水,说是开水能退烧。
吃过午饭,我把小胖叫到女生宿舍门口,对他说:“小胖,劳驾,把这盒阿莫仙给龙带去,每天三次,每次两粒。”我的眼前又闪过那双优郁的眼睛:“中午他没有吃饭吗?”小胖点了点头:“他说他吃不下。”
“你去食堂打2两稀饭,顺便把这包肉松带上,记住,没必要说是谁送的。”“不说出名字,他是不会接受的。”、胖为难地说。
“你不会灵活一点吗?”我瞪了小胖一眼。
他吐了吐舌头,匆匆朝食堂走去。
此刻,我的眼前又想起我生病时的情景,大人们围着我间寒问暖,高级药品、蛋糕水果,应有尽有。而他,却没有亲人、没有问候,甚至连一粒药都没有。同样17岁的花季,竞会有如此大的差异.而对差异,我们应当而且可以做些什么呢?我想起了校文学社在研读梁启超先生所著的《一顺替心》那篇文章开头的一句话:一位哲学家曾经问他的许多学生,人生在世,最重的是哪一件事?答案有许多,但最后一位同学说:“一顺善心”。
是的,惟有一颗善心,才能净化我们的心灵,惟有一颗善心,才能熨平一颗饱经沧桑而又不甘落后的不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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