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拒绝眼睛
正像它无法拒绝太阳的诱惑
无法拒绝影子
正像它无法拒绝黑暗的诱惑
而在那阳光与阴影都无法触摸的地方
我无法拒绝
心灵的诱惑
曾有外国人问余秋雨:“请告诉我一个最值得去的地方,一个,只有一个。”先生思索许久后回答他:“三峡。”
若有人这样问我,我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回答:“西藏。”
很久以前,心灵中便有了一块圣土,那就是西藏。我总认为它是人类最后一块净土,许多厌世的心灵的最后归宿,神秘的摩尼轮,虔诚的转经人,在我心中留下了不灭的印迹,西藏如母亲呼唤走失的儿子般呼唤着我的心灵:“归来吧!”使我最终无法抗拒心灵的诱惑。
日喀则是后藏的首府,如果说拉萨是繁华、神圣的代表,那么日则就是荒凉的设释。在这里,我才真正领悟到了荒原的真正含义。
领略过南方城市的雾雨像像,也感受过被称之为秋高气爽的北国之日,但落在日喀则,突然被绚丽的色彩和眩眼的阳光的映照和透射,我先是感到双民阵痛,然后是在充足阳光和透明空气中狂喜,并发现缺少阳光的地方和城市是多么的不幸。
这是一个受宇宙恩宠的地方.夏季的日照从早上7点多一直到晚上10点。如火轮般的燃烧的太阳,使我想起那使凡高疯狂的“阿尔的阳光妙.生命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能激发绚丽的火花。我心灵中那一片火的精魂也在膨胀,扩张,最后燃烧,我也融人那一片占据天地的金色中。
但日喀则不止有阳光。
秋草瑟瑟的小山岗挡住了视线,尘土起,风来了。
札什伦布寺耸立在屏风似的尼玛山下,通往寺院的大道上,孤零零的杨树高高的劈人蓝天。被白粉装饰过的摩尼堆无奈地被风嘲弄着。风卷残云,尘土与落叶在地上翻滚着,偶尔一块土被掀开,露出了埋于地下的白骨。正是这种环境,斌予了日喀则不同于拉萨,不同于贡布拉康的气息;正是这为后萨藏人注人了不同于前藏人的悲壮的英雄气质。于是后藏人的历史也就路带一点辛酸,便更多的是悲枪。
来日喀则后的第一个晚上,我梦见大地成了一个巨大的火海,天空中呼啸而过的是满天黄土。而我在飞,向天上那团诱人的火轮飞去;我又坠落至火海中,被炼得通红,逐渐熔化,这一切似乎是血与火的洗礼,而我则吸收了日喀则的精华……
一觉醒来,我似平也成了一个地道的后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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