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当我背起书包,走向学校,路过上顶阪的时候,抬着望着眼前这所古老的住宅—柔石故居时,心头常常涌起一股敬仰的感情。
深秋的一天,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这里参观。这是一个宽敞的四合院,院门上悬挂着一块漆黑乌亮的大匾,镌着许广平同志题写的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柔石故居”。跨进大门,就见两旁是石砌的小花坛,几束洁白的月季花,在稀疏的树影下摇曳着,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院子正面有一排两层楼的房子,西边的就是烈士故居。
我们跨进楼下的一间小客厅,看到左边墙上挂着烈士及其夫人的遗像,右边挂着一幅龙华24烈士陵墓的照片,画面肃穆庄严,旁边用苍劲而潇洒的字体写着这样一首诗:
龙华古塔仰高风,
壮士身亡志未终。
墙外桃花墙内血,
一般鲜艳一般红。
这是柔石牺牲后狱中的战友题写的。读着,读着,在我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天茫茫,夜沉沉,荒家上走着一群衣衫槛楼的“囚犯”,队列里,一个戴着深度近视眼镜、有着宽阔的前额的青年,坚定地走向刑场。镣铐的丁当声和着展撼人心的口号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地上……
我娜动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上楼。这是两间24平方米左右的房间,四周排着陈列橱窗,墙上整齐地挂着照片。在靠门的橱窗里,陈放粉烈士少年时的学习用品,这里有《日用杂字》、《笔算演草》和词语卡片、几何图形等等,字迹清楚,笔画工整。柔石的家不很富裕,他就自己动手,精心制作了三角板等数学用具,还编写了一本关于植物的手册。这不禁使我想起柔石的女儿—我小学四年级班主任赵老师给我们讲过的一个小故事:
柔石小时候就喜欢读书,并爱好写字。当他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就练成了一手好书法。当时宁海有个风俗,每到正月十四,各家大门和附近的西山股,都要贴上祈福的对联。左右乡邻都请柔石写字,他总是乐意地接受,捧出一只大砚台,叫妹妹磨墨。幼小的妹妹磨得手腕酸痛,他就用糖果烘她。他自己的双手也磨得麻木了,就不时地把手放在嘴边呵着,写着,夜晚,他又领着妹妹去看彩灯,看看自己写的字对。
少年时代的柔石就培养了这种刻苦勤奋、一丝不苟的精神,后来他就是以这种精神从事写作,为发展革命文艺事业做出巨大的贡献的。在短短的一生中,他创作和翻译了几十种文学作品,橱窗里存放着他写的第一部小说《疯人》以及《二月》、《为奴隶的母亲》,还有他翻译的《颓废》、《丹麦小说集》等外国名著。除此之外,他还编辑过《语丝》,《萌芽月刊》、《朝花月刊》等刊物,为传播革命真理不辞辛劳。
这一件件珍贵的文物,生动地记录了烈士光辉的一生,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对人民的无限坚贞和忠诚。
我们慢慢地移动脚步,审视着,沉思着,我的目光又停留在一篇题名为《战》的诗稿上:
啊!战!
剜心也不变,砍首也不变。
只愿锦绣的山河,还有锦绣的面里
啊!战!
努力冲锋,战!
这哪里是诗,这是匕首,这是炮弹!这是愤怒的呐喊,这是战斗的誓言!
我们走进烈士的卧室,里面陈设很简单:一张旧式的雕花眠床,上檐的花板已经油漆斑驳,原先的图案也模糊不清了。床边一张旧茶几,上面放着一盏煤油灯,靠近南窗边,两口古色的盈式书橱内,排满各种书刊。墙上挂着三幅画,这是著名画家潘天寿与柔石同在杭州师范学校学习时赠送给柔石的。靠窗的一张书桌上,放着烈士生前用过的笔、墨汁瓶,至今似乎还散发着一股清香。
我慢慢抬起头,看到柔石牺牲前赌送给友人的一张照片;他穿着朴素的西装,微卷的头发路显蓬松,既刚毅又沮和,炯炯的目光凝视着远方……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夜正长,路也正长……”烈士离开我们已经48年了;而48年来,祖国起了天翻地筱地变化,今天,我们不是正在深情地记着他们吗?我仿佛看到相片上的柔石的双眼闪动了一下,欣然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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