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个大学里,有的是美女、才子和摇起来听不见的金币声。
有一种女生是很沉静的。不是高雅的那种,会让男孩子弥高不敢出手;也不是前卫的那种,叫男生害怕被吊带的裙子勒了脖子;更不是沉腼于English和Japan的那种,那只会把男生吓跑。那样的女生不会看部长的脸色,很少有在学生会这块“人才市场”上谋个一官半职的野心,活泼而有幽默感,学业努力而不拚命,很生动地漂亮着,有时偶尔会固执得像头牛,但发点小脾气也是过眼烟云罢尔,那样的女生就像黑夜里的玫瑰,自己漂亮给自己看。
她们是大学里的一块未开垦的土壤,她们的诱惑力是通俗的,接近本真状态,她们的头脑里没有阿澳奉承,但她们的骨子里有自尊和倔强。这样的女生,在大学的确是很宁静的,而且容易被人用30°的眼大冻斗着打量。
心瑜就是这样的女生。
心瑜有个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叫阿松,说有多酷就有多酷。说有多坏就有多坏。心瑜说高一那年第一次看他的眼睛时,心里只觉得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在翻腾,就为了这种感觉,她说她决定不顾一切,哪怕是成为他的奴隶。
为了这句话,我们全寝室为她鼓掌。
心瑜笑了,眼里酝着一种温柔叫爱情。
心瑜是该笑的,阿松就在这个大学里。听心瑜说,学校西面那个有石凳,有假山,有花香的草坪美极了。我想,是她们幽会的地方吧。每天晚上,心瑜要晚半个小时回寝室,带着个醉酒般的眼神。每次我们准备“严刑拷打”她时,她就往床上一倒,“好困!好困!明天再说嘛!”我们淮都知道,明天?明天早晨的朝阳又是为她升起的。
后来,听心瑜说,阿松进人了吉他社,学起了吉他。我打趣她:“是不是每晚对着你唱‘情意绵绵’啊!”心瑜小嘴一撅说我坏心眼,眼里却流露着熟悉的微笑。又后来,我们去听学生会组织的“校园吉他弹唱大赛”,阿松出场时,我们都吓了一跳,好“窜”的男生!这样的男生像一匹野马,谁能拴得住?我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心瑜,她正陶醉在阿松的风采之中。曲毕,全场轰然,一位穿吊带裙女生献给了阿松一束鲜红鲜红的玫瑰。心瑜不看鲜花,只看阿松,咕咕了句:怎么是红玫瑰?!又热烈地鼓起掌来。
那天晚。上,心瑜晚了1个小时回寝室,带着个红眼圈,我们一句都没敢问,生怕她哭出来。第二天,学校里沸沸扬扬,走到哪儿就听哪儿在谈阿松。阿松现在是站在金字塔顶上了。
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想,也许就从那一天起吧,心瑜突然沉默了,因为阿松的出名而沉默。一个奇怪的逻辑,男朋友的过分出色会带来苦恼。
再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穿吊带裙的女孩原来就是吉他社社长。因为她,或者说是因为阿松的实力,阿松摇身一变成了吉他社副社长。再以后,阿松和“吊带裙”成了舞台上最完美的搭档,校园里关于他们的流言就像那年秋天校园里的落叶一样多。
心瑜什么也不说,心里想的不说,脑子里猜的也不说。心瑜说,什么都不说,无非是想保持原先的感觉,然而一切都变了。以前那西边的草坪,他说有星星的照明,有露珠的陪伴,有虫子的鸣奏,有花香的围绕,走一走就像在天堂兜了个圈。现在他说,我们怎么总上这儿来,黑不溜啾的没情调。
是变了。又怎能不变?以前阿松视野里就只有心瑜,现在的阿松眼皮底下就围着几打自称是“崇拜者”的靓妹,眼不见为净也难。
阿松说:“心瑜你也进学生会吧,不行我帮你。”
心瑜一匪,“怎么?我无才无能,无地位让你没面子?”
阿松转过头来,瞪着心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心瑜把头一偏,“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但心瑜还是进了学生会,面试那天,学生会力、公室人才济济,心瑜想肯定不行。不料那个坐中间的,头发弄得跟花面似的女生问了她几个常规问题,又明知故问了句,你是阿松的女朋友吧?就录取了她。她斜着眼光上下左右的打量得心瑜直难受。心瑜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也许心瑜进学生会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在这里她看到在她以前的视野里从未出现过的东西。虚伪的一切。当别人敷衍的,奉承的,阿谈的,无所谓的言语,真的,假的,不渗人情的各种笑,掺合在一起时,心瑜却说不出来,也笑不出来。心瑜只是默 心瑜真的累了,她想放手,她想退出,到自己的世界里去舔平自己的伤口。
那天晚上在学校西面那片久违的草地上,心瑜用眼光杀着阿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松莫名其妙地说,“为什么?你以为凭你的实力进得了学生会吗?给你一把梯子,你却不会爬!”
“我是不会爬,因为我根本不想去爬,我也根本不会去爬!”
阿松羞恼了,说:“你这种女生要本事没本事,要潮流没潮流,要档次没档次,还摆什么架子?”
心瑜凑近他的耳朵,恶狠狠地说:“你是枚金币,但是枚卑贱的金币!”
心瑜抛下痴呆呆的阿松,扬长而去。心瑜知道他永远地走出了她的生活,因为她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心瑜离开了阿松,离开了学生会。
心瑜依旧微笑,依旧很生动地漂亮着,依旧鄙视金币是发光体。
校园里的美女和才子依旧在蠢蠢欲动,校园里的金币依旧摇起来听不见声音。
标签:我们校园这个起来作文趣事大学有的是才子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