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一睹黄河的愿望,那巍巍“地上河”的雄姿,“万里到海不复回”的气魄,“跳进黄河洗不清”的俗谚,还有关于黄河那些千百年来流传不尽的扣人心弦的故事、传说,都象块巨大的磁石在吸引着我。使我常驾着神思的飞舟漫游在浩然壮阔的黄河上。
正巧,因为爸爸工作的调动,我们全家斑到了位于黄河三角洲的胜利油田。但因为我们距离黄河还有六十里地之遥,加上繁忙紧张的学校生活,这个久埋心底的宿愿竟迟迟役有实现。
机会终于来了。为庆祝“五四”青年节,厂团委决定派车送我们去就近的黄河渡口游览。但人多座少,我就找到团委书记软缠硬磨:“我不占座——站在车上就行。”看到我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架势,书记笑着答应了。
黄河牌大客车风驰电掣般行驶,只一会儿黄河大坝就呈现在眼前了。我迫不及待地跳下车,蹬蹬蹬几步,跑上了大坝最高处。极目远眺,三千弱水,尽收眼底,宽达数百米的河床上,浑浊的河水缓缓东流,象一个傲慢而又沉思的哲学家慢慢慢踱着步,凝重、庄严。是否因为它挟裹了人们太多的希望和感慨呢?我不知道。
凌汛刚过不久,水流平稳得似一匹黄澄澄的缎子,一直延伸到天际。水天苍茫处,几只小船从朝晖里徐徐驶来,在水面上犁出了道道波痕。一队北飞大雁嘎嘎叫着从天空掠过,给这有着六十万年历史的黄河平添了几分悲壮和苍凉。
我顺坡下到河边,只见河中心水势略大,乍看上去,象有无数只野兽在河底翻腾,令人惊心动魄。是的,它从高原来,穿峡谷,过急弯,征服千难万险,带着高原人的骡悍、多情,带着河套人的宽厚、坦荡,二路风尘地涌过来了。只是在流归大海之前,因为留恋过去的峥嵘岁月而脚步稍缓了;但我知道,中间包容着的,还是它那桀骜不驯的个性和奔腾不息的豪壮气概。
这就是黄河,令无数作家诗人慨叹、倾倒,被众多画家描绘、讴歌的黄河。“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河,它的名字叫黄河里”黄河,中华民族的摇概,当年李太白潇洒的步履和“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绝唱,你一定还记得!我掬起一捧河水,片刻,手掌心便沉了薄薄一层泥沙。这世界上最大的“泥河”果然名不虚传。
然而历史上的黄河,却是以令人谈虎色变的“害河”留在人们记忆中。在我们这个年轻的共和国诞生之前,黄河光大的改道就有二十六次,决口以至区域性的泛滥成灾更是年年发生,统治阶级不加治理,给人民带来了无穷的祸患,尤其是1942年蒋军为摆脱日军追击,炸开了郑州花园口河堤,一下使几百万人流离失所,百万顷良田变成了阂无人迹的“黄泛区”。人为的和自然生态的破坏使黄河成了灾难的代名词。
解放后,毛主席发出了一定要治理好黄河的号召,百万大军战黄河,上游修建了龙羊峡、青铜峡、盐锅峡、三盛公等水利枢纽和大型电站,并且植树种草,保护水土。下游,在加挖入海河道的基础上扩大入海口,每有凌汛,则大炮轰,飞机炸。“引黄淤灌”更使黄河孕育了无数顷肥沃的良田。黄河,终于以崭新的姿态展现在人民面前。
望着滔滔河水;望着大堤上卫士般的排排白杨树,踩着这块凝着无数悲欢离合的土地,我忽然想到,中华民族十亿儿女个个不都是黄河的捍卫者吗?不久的将来,黄河一定会真正为人民造福。
汽车缓缓开动了,带走了我,却留下我对黄河的无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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