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从梦中醒来,一看表竟然已是下午两点五十了。好像不是在做梦。窗帘拉着,看不清楚外面,只听见雨声。莫非是枕边的手表骗人?可是床头另两个钟表明:确是约摸三点了。
惊恐之余,起身往隔壁房里一看,没有动静。幸好爸爸还未起床,否则定要挨批。毕竟从凌晨一点睡到下午三点不太像话。
悄悄地穿好衣服,梳洗完毕。心脏然狂跳不止,脑子还稀里糊涂。那个梦很长,可是醒后却全忘了。只知道很长很乱,是本世纪的事,与拯救地球无关……
前日的梦就记得很清楚。分分明明是和琐吵架了。我们吵得那么凶,以至于我大喊一声:“我讨厌和你坐!”她狠狠给了我一拳,扭头去找老师说要调位子。“不行!你必须和她坐!”老师过来对我说。
“为什么?”
“因为她是鲇鱼。”
我当时正在纳闷老师怎么会知道我给琐取的绰号的,而没去考虑她奇怪的逻辑。过了一会儿就被闹钟给拖回现实世界采了。其实我们没吵架,我醒来舒了一口气。但又莫名其妙地为没来得及把她欠我的那拳送回而有点懊恼。
那只是个梦,却是现实的预兆。上午我们吵了一架。中午解决了下午又吵,并且在语文课上动了手。与梦中不同的是,老师没有看到,也没人去请她,自然也没有她那不合逻泪的回话。鲇鱼送过来的我都一一奉还,她没占什么便宜。
于是放学前的那段时间里我们谁都没理谁。之后我一个人坐车回家。
“啊!”爸爸打着哈欠醒了,“几点了?”
“三点多。”
他像以往一样先坐在床上抽根烟,再下地。
“冷啊!空调打开吧。”
我打开了空调,不一会儿屋里就暖了。
要是感觉总能很温暖就好了。一个人站在车站的篷下。天阴森森的,下着小雨,很不爽。我把领子竖起,手伸进袖子里。车来了,人不多,我找了个位子坐下。本想静静地思考一下我和她的问题。只是前座的 两个小男孩讲个不停。
无奈之余,索性听他们讲话。他们在讲班里的事。不外乎某某人怎样,被老师批啦,被他爸揍啦。最后,靠窗的那个男孩在被水气覆盖的车窗玻璃上写了两句骂人话。另一个见了挤过去也要写,两人吵了起来。“真是一对傻瓜!”
前夜看了本关于鲇鱼的恐怖片,周日早上从血淋淋的恶梦中醒来,浑身很不舒服。时间不早了,已是九点多了,却又不想起来。于是赖在床上胡思乱想。
要是现在床能飞起来,一直飞到意大利就好了。最好在都灵的阿尔皮球场降落,我就躺着等球赛开始。不过,按照时差沽算,都灵的现在还是凌晨呢!我起飞太早了。或许我可以睡个把钟头,再起来到街上逛逛,买个比萨填饱肚子。好像没有带钱。离下午开球还有好久,那么长时间饿着是憋不住的。大不了把床给卖了:看完球赛后想办法找个地方打工。挣足钱后再回来。只要不被警察当作非法移民抓起来就好。反正我也不急着回来听老师讲什么二面角和二面角的平面角。不过先得打听一下尤文图斯队本周的比赛是否在王场进行;对了,不能把床卖了。有床在,没钱买球票也可以乘着飞床闯进奉-哈,一切真是太美了!
可惜这只是我的白日做梦。
坐在冰冷的车上,我望着车窗上映出的那双忧郁而孤独的眼睛,那双眼睛也正望着我。于是我决定不去看它。我其实并不讨厌独处,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如此。可是在这忧郁的雨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在许多梦想破灭之后,还不甘心地吹起更多的泡泡……
“怎么样,大了上北京读大学?"那天吃晚饭时,一位客人问我。
“不。”我马上答道,“我想去厦门读大学。听说它是埃着海的。我不想去北京。”这个我早就考虑过了。
“是怕考不上吧。”妈妈插了一句,“全国最好的大学,哪有不想去的?”
“我喜欢到没去过的地方。而且一个人下课后到沙滩上走走,海风吹着感觉很舒服的。”我不喜欢妈妈在这个时候泼我冷水,但还是很有礼貌地解释道。
“‘意甲’几点开始?”爸爸每个星期天或者不厌其烦地问我同样一个问题。
“九点五十。每个星期都问。我说,你就不能记住呜?”我不耐烦地说。
“我记不住。”他很无赖地回答。
或许多吹泡泡是没有好处。我已经大了,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样随随便便吹得满天都是泡泡,因为泡泡迟早都会破的。做些实际的事,和瑛修好吧。可是前几次都是我提出和好的。能不能收起我的骄傲?我知道这取决于自己。但那很难做到。
是否我会做一个与她和好的梦?可能,但那不解决问
……
半夜醒来,我发现有东西在舔我,是狗。我抱住它,抚摸它热呼呼的身子。“明天,我会与她和好。梦做不到,可我做得到。”
标签:下午已是梦中竟然醒来只是个梦两点猛然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