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车回家的路上,看着窗外,看见你一个人走在街上,打开窗,刚想向你打声招呼,却被迎面吹来的风止住了嘴。关上窗,看你随街景向后退去。
认识你很平淡,高一开学的第一天,你迟到了。当你背着包站在门口喊“报告”时,我便记住了你。而你偏偏又被安排坐在我的身旁,没事时我最喜欢侧着身静静看你的一举一动。不论是你背书时,或谈笑时,我都会忍不住看你一眼。当然,偶尔也会迎上你的目光,但当四目相接时,最先逃掉的一定是我。我很怕被你看穿心思,可,也许你早已看穿了我的心思。
周末大扫除时,身为劳动委员的你干得很认真。为了能帮你,很多又脏又累的活我总抢着干,为的是能给你留个好印象。那次,我借故让好友先回家了,一个人留下忙到很晚,为的是希望能和你一同走出教室。当我将一切都收拾好抬起头时,发现教室里只剩下你和我了。我一下紧张起来。而这时,你走到我面前平静地对我说:“不早了,一块走吧。”我不住地点着头,要知道我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一路上,我们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你突然开口:“到车站了。”我才发觉那条原本长长的路,今天走来却特别的短。我先上的车,透过车窗,看着你随街景向后退去。
我们就在这样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走过了许多个周末。虽然只是这样地走着,虽然一切都很平静,然而我却觉得快乐、满足,甚至天真地以为我们能永远这样走下去。
那年的圣诞节,天很冷,于是我把那条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织的围巾送给了你。里面还夹着张小卡:我很快乐,谢谢你。你默默地收下了这件札物,没有表示什么。但当我看见你每天都戴着这条织得并不好的围巾时,我笑了。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那些快乐的日子,转眼高中的一年过去了,我不得不随着家的搬迁转人另一所学校。当我将这一切告知你的时候,你沉欧了,良久,才说出一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何必在乎早晚呢?”你说得很平静,平静得让我感到心痛。虽然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走,但我还是忍不住哭了。
搬家那天你跑来了,送了我一张很精致的卡,上面写着:快乐如风,来无踪,去无影。别在意它是怎么来的或是怎么走的,只要好好珍惜现在,知道它拂过你的脸庞了,那便够了。
是啊,快乐如风,那就让这一切都如风吧。
我上了车,关了门,打开窗,任风吹拂我的脸颊我的头发,看着你的身影随街景向后退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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