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响的哥哥一直是我们寝室里谈论得最多的男孩。不仅仅因为他的妹妹阿响是我们寝室里的“可人儿”,我们爱屋及乌,自然对她的哥哥也颇加赞赏;也不仅仅因为阿响的哥哥有着一米八的身高和那张据说是酷似温兆伦的脸庞,更因为阿响的哥哥曾经历过那场黑色七月的洗礼,走进了令无数高三族无限神往的大学四年。
同寝室的七个女孩中,五个是独生子女,另有一女孩有一个妹妹,自然向她们请教关于高考和大学的事是极不现实的。而只有阿响的亲哥哥,是个大学生。阿响很为她的哥哥自豪,总是对着我们一遍又一遍地说她哥哥大学里的事。她的口头禅就是:“我哥说……”。我们也乐得免费咨询有关大学的事,总也听得不亦乐乎。
说起来可真逗,我们一天的生活,经阿响一掺和,几乎全都跟她哥哥挨得上边儿。清晨六点,响亮的闹钟声把整个寝室都吵醒了。于是一边开始睡眼朦胧地穿衣服,一边开始唉声叹气地埋怨:为什么高三族就要这么辛苦地早起?阿响说:“我哥说了,大学里可以睡到七点,遇到上午没课,多晚都行。哪像我们,唉!”
排队去食堂打饭买菜,看着小黑板上仅有的几样菜谱不禁皱眉。阿响又说:“我哥说,大学里的食堂可好呢,菜的花样多着呢!哪像我们J,不是青菜就是豆腐,准把人吃得营养不良。”
上课的时候,经常有同学坐姿不佳,或把头搁在书桌上,老师就会敲敲讲台,严肃地说:“坐好,坐好,高三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怎么还不提起精神,注意听讲。”忿忿之余,阿响又会不满地说道:“坐得不好怎么啦?又不和不认真听讲成正比。我哥说了,他们上课可自由呢,伸个懒腰也没关系的。”
中午,坐在暖暖的阳光里,我们捧着那本《高中英语》看得直欲睡去。而阿响说她哥哥这时极可能坐在碧绿的草地上和他的同学谈论着“九七香港回归”或“台湾企图独立是不现实的”诸如此类的话题;夜自修后,我们刷牙、洗脸、洗脚都像专门受过军事训练似的总共只花五分钟,只为了节省几分钟的时间来看书,而阿响说她哥哥在大学念书的时候连擦脚布都没有。洗完了就把脚搁凳上,然后和室友天南地北地聊,直聊到脚干都意犹未尽;我们遇上书店有好书卖总不敢买,生怕一买回去就忍不住要看,这样就白白挤掉了做题的时间,而阿响说她哥哥大学四年看了不少世界名著,大大地充了电。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见过阿响的哥哥,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模样。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我们眼里,阿响的哥哥俨然成了大学的代名词。因为他让我们知道了大学生活的点点滴滴。
突然有一天,阿响像想起什么似的告诉我们:“其实我哥高三那会儿也是这么过的。每个人都一样。”我们全都会意地笑了。彩虹总出现在风雨之后。真想对阿响的哥哥说一声:总有一天,我们将会过上与你一样的大学生活。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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