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学校因为考试放了一个下午的假,为了补充一下考前那三个糟糕的休息日,决定和友人一起去买衣服。拿着积蓄不多的钱,脱去校服,将自己装扮得颇为满意后,便上路了。
其实考试已将自己的精力全都榨千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但心里却挺高兴,一路上说说笑笑,感觉又回到前的集体郊游。其实,告别初中还没一年,却似乎觉得已经很遥远,很遥远,是我们变了,还是我们的世界变了?整条街,我们逛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买一件的打算,原本美好的计划似乎要落空了,但心里却没什么失落。毕竟是自己平时节省下来的钱,想想那些难握的日子,就摸紧钱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看准了再买!几圈下来,看清了,看明白了,也就觉得衣服都一样,买了,穿了,旧了,扔了,再买,再扔,这周而复始的循环,其本质不都一样?将钱扔进去,是不是值得呢?我忽然变得十分挑剔起来,每一件好像都有毛病,扔掉,再找,又扔掉,气得当参谋的朋友直跳脚:“你倒底想怎么样?”“总觉得它们都不中惫。”我摊摊手,一脸无辜。
突然想到如果此时身边不是朋友而是母亲,我一定会拉着她,这件也要,那件也不错,购物欲疯狂到想将整条街都买下。最终总是被连哄带骗拖回家:“小女孩子家别那么奢侈!”我总对母亲不满,觉得她太吝裔。
如果母亲是吝啬的,那自己现在又是什么呢?我笑笑,觉得自己真的很没良心。
半天下来实在没有中意的,便在街口的快餐店坐了一会。两个人吃了50多元钱的东西,便都开玩笑地决定明天起午餐改吃阳春面,挤出钱填补今天的开支。我心里明白,也许不到明天,我们就会想出几十种理由来取消这个决定,但我知道母亲一定会为我的一件名牌而吃上几十天的泡饭。
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应该,原本心中那一点自贵和内疚,脱开了外壳,露出宠大的身躯,塞足了整个心房。作为子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呢?不只一次我都这样问自己。虽然这样,但每次下完决心不再单方面索取之后,又都是没有结果地放弃。也许是太习惯于被给予,太习惯于心安理得地接受每一点的爱,不知不觉中,我们开始“氧化”,变得尖锐,变得贪心又不讲道理。
事实上我们都是些自以为是,又糊涂透顶的孩子。总是只看见自己的得失、利益。我们自称背负着父母的希望跋涉得有多辛苦多艰难,却从不回头看看背负着希望的父母们。看看父亲头上的银丝和他日显老态的背影,看看母亲脸庞上无法遮掩的皱纹。我们追赶着时代,父母也追赶着我们。可代沟还是形成了,说是在“理解”这个地方卡壳了—一个双通的问题,单循环又怎么解决呢?
“父母该为孩子做些什么?孩子能为父母做些什么?”—一直都很喜欢这两句广告词。它提醒我们:每个家庭只有一个孩子,父母将所有的爱都不求回报地付出,但请别忘记,我们同样也只有一对父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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