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这个城市里,已经很少有女孩喜欢女红了。可是我,却有着难以割舍的“女红情结”。
九岁那年,不管四季转换,我常能看到母亲手中的编织活,我身上的毛衣毛裤也都是出自母亲的手。有一天,很晚了,我在半梦半醒间看到母亲还在织毛衣,灯的黄晕把她的背影烘托得好美,也许就是在那一刻,我悄悄爱上了女红。
母亲拗不过我,拆了件我穿不下的旧衣,帮我起针,教我最简单的平针,而我竟能整整一天坐着琢磨这单调的一针上,一针下,一针上,一针下……
随着经济改革大潮,母亲那代人如同大潮退后被遗留在沙滩上的鱼群,张着干渴的嘴巴,裂着鲜红的鳃,挣扎着而落下一片片鳞……母亲下岗了。一个月后,她买回了一架编织横机,耐心地照着书学习编织方法。对于一个年过“不惑”的女人来说,重新开始意味着希望,更意味着挑战。母亲对生活充满了憧憬,从没流过一次泪。
为了我能完成高中的学业,为了我能进好的大学,母亲从不让我干任何家务,甚至连双休日也不让我帮帮她。看着日益苍老的母亲,好几次想哭却又忍住了。在母亲身上我深深懂得了夏洛蒂·勃朗特在《简爱》中的一句话:“生活就是含辛茹苦!”
高二学工时,我毫不犹豫地选了“横机”项目。在一周的学习中,我努力做到最好。可到了第三天,不仅手臂,全身都好酸疼。但想到这毕竟是母亲的工作啊,我想暗下决心:一定要坚持到最后,给母亲一个惊喜。在学工的最后一天,我终于完成了生平第一件用横机编织的毛衣。那是给母亲的。当晚,在我将它放在母亲手上的一刹那,她流泪了……
一年后,母亲又上了岗,成了一名营业员。每天晚上一睡下就能听到她轻微的奸声,我知道那是太累了。望着母亲,我想为她再织一副护肩,把我那浓浓的女红情结,一齐织进去,去温暖她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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