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地做着自我批评,却不知自己已随人流涌进了开张不久的“麦当劳”快餐店。
“欢迎光临麦当劳。小姐,请问您要点什么?”侍应生微笑着问。
“哦,随便。”我依旧想着刚才那道犀利的目光。
侍应生略有迟疑,也许工作了那么长时间,还从未见过像我这样的顾客。可一会儿,她又微笑着问我“一个麦香鱼汉堡,一份薯条加一个香蕉奶昔好吗?”
“哦。“”我还是心不在焉。
“好,一共二十元八角。”
我从白袋中掏出一把钱,放在拒台上,钢镚散得满桌都是。里面有一元、五元的纸币,也有五毛、一元的钢I。侍应生耐心地数着,一会儿:“还差三元四角。”
“还差?”我像被敲了当头一棒,猛得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又来错了地方。
又一次地血压上升,心跳加速,又一次脸涨得通红。我径轻地对侍应生说:“可不可以只要一份小薯条和一杯可乐?”
“可以。”侍应生依然面带微笑地回答。我想自己应该有点感激她,感激她的微笑。可队伍后面依然传来了抱怨和叹息的声音。
我没有力气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拿着食物和多余的零钱找到一个最僻静的位子坐下来。
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一位中年妇女伸着手,朝我这个方向指着,还边和身后的男人说话。从她红得发亮的指甲可以判断她指的不是别人,正是我。
再也没有心思吃东西了,我又一次陷人了深深地自责中。我不该进餐厅,不该没有计划地买东西,不该精神注意力不集中,不该耽误别人的时间……
我不该……
终于,我受不了了。我跑出餐厅,穿过街道,饱到了一块草地上。
“啊—啊一啊—啊—啊……”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地叫着,宣泄着,当我睁开眼睛时,呆了!
周围坐着许多人。老人陪着孩子玩耍,年轻人三五成群地聊天,男人们围成一堆下棋,只是,,没有人在注意我。
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操一操,再看,的确是这样
我轻松了许多,真的仿佛蜗牛脱下了重重的壳。
其实许多时候,那道目光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太在意别人的想法、看法,便会失去自己的活法。心中的结打开,我释然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了苏东坡的一首词《定风波》。这首词写在苏东坡遭遇“马台诗狱”后流放期间。
在那之前,苏东坡仕途顺利,一路青云直上,并未遇到什么大的挫折。可“马台诗狱”给他的打击是空前的。
连沈括这样的著名科学家也在皇上面前告了他的状,苏东坡心灰意冷。
在整日耕种的过程中,苏东坡做着到底是消极避世还是积极入世的思想斗争。在这一过程中,他是痛苦而矛盾的。
终于,有了“竹杖芒鞋径胜马,谁怕?”,有了“一蓑烟雨任平生”,有了“也无风雨也无晴”。他听任自然的处世态度证明:苏东坡突围了!
突出重围,苏东坡接受了一次洗礼,就好像表演者将自己的身体越缠越紧,过程一定是痛苦的。但结果是可喜的,束缚没了,困扰没了,一切又归于原始。
既然古人有思想斗争,我有困惑和不解,可见无论何时何地,这种缠了又解,解了又缠的情况都会发生。每进行一次,人就会进步一点,但付出的代价也是一次比一次大。
只有做到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有自知之明,才能减少这种情况的发生。就好像苏格拉底说的
只有了解自己的人,才会知道什么事倩是适合自己做的,才会辨别自己能完成的事情和自己不能完成的事情。正因为有了这种自知之明,他们才能鉴别别人,同时在了解其余的人的同时,便能替自己获得好的东西和防止祸害。
我赞成,但另一方面,时不时地有这样的自醒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最后,我想说的是,若完成行为艺术的是个女孩,那就更能体现这种束缚与挣脱的矛盾了。
真的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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