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又打开半年前堂兄从台湾经香港寄给我的信。虽然我的堂兄弟没见过面,可骨肉之情,血统之缘,总是相思缠烧,情丝绵绵。每读起这封信,心潮起伏,热血沸腾,心久久不能平静。
读完信,抬起头,闭上眼,遐想万千。睁开眼,朝窗看,一缕月光透过窗根,一下推开了我的心扉。我经不起这诱人的邀请,将手中的书信叠好,轻轻地装进信封里,熄灭案上的灯,轻手轻脚地踱出了家门。
出了门,眼前忽地一亮,顿时我闯进了一个银色的,充满诗意的世界。只见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银白,好一个圣洁的月光世界!
我被这银白深深地陶醉了,静静地立着,一动也不动。许久,才抬眼望去,啊,月亮丰满圆润的倩影映人了我的良帘。我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她如少女般羞涩地避开。我只是任她抚摸着我,也抚摸着远在台湾岛的亲人。
四周一片静谧,唯有沙沙的脚步声和着夜风的微鸣,交织成一首小夜曲在耳边时时回荡。伴着这美妙的音符,我携着月光的手,漫步在月的华盖下。
我有一肚子的话想呼喊,呼唤我的亲人,让这呼唤声越过高山,飘过大海,送进亲人的耳畔!
路边的树木尽情地舒展着近乎光秃的枝条,任月光的手轻柔地抚慰着,枝条的倒影在地上织成了一张网,罩住了那一片片的落叶。我便踏着这松软的地毯漫步前行。
我又望望明月,忽然想起信中的两句李白的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诗表达了远在台湾亲人的思乡之情,也拨动了我的心弦。堂兄在信中描写了日月潭的明月,他说日月潭的明月固然很美,可思念故乡的情绪更是萦绕心头:“同是华夏人,相思各一方。何时能相聚?只有在梦乡。”可见亲人是如何想念自己的故乡了。但如今“只有在梦乡”这句不确了,现在台湾已有不少人回大陆和亲人相聚,我的亲人也会回来的,我也单等这一天……
我抬眼望着月亮,她圆圆的脸,笑了,苍弯中几颗星星也调皮地朝我眨着眼……
噢,我知道了,会有这一天,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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