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校,北京师大附中坐落在北京南城,北毗闻名于世的全聚德,南邻赫赫有名的实验小学,再往南就是老外来京旅游必到的古文化街—北京琉璃厂了。
改革开放已二十多年了,这百年老校也可能改建得焕然一新。但是深埋在我脑海里母校的印象,却是一幅永恒的蓝图,让我能如数家珍般背出校内各建筑的位置。
记得母校的大门,是一座高高的能对开的深灰色姗栏门,走进大门是一条不长的林荫小道,左边是图书馆外宾接待室,也是会议室。
说到图书馆,说实话我在校读书时却一次也没进去过,它的外观看上去,也只不过是一排平房,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规模、藏书?一无所知。还好,一个偶然的机会借过一本书,书名叫《干金浪》类似《艳阳天》那样的极左书刊,据说该书作者是钱钟书先生,为什么取名“钟书”就是说他一生都钟爱于书,我虽不敢和他老人家相比,但我这四十多年的人生,也算是读过几十本书吧!我从进附中校门到走出来,从未进过图书馆对我而言,至今不能不算是一件怪事。
外宾室呢?却让我想起很多次迎外宾的经历。记得那时,每次外宾来校之前,全校动员大折腾一番,要师生团结从心地进行一次“大扫除”。我当时最怕见外国人了,不是因为他们长得怪模怪样,也不是因为不会讲外语,而是因为在每次外宾来校之前,学校总会要求同学们在外国人面前不许穿有补丁的衣服,或者露脚趾头的鞋,结果把迎宾这种“风光”的事变成了馗尬的事了。这不得不说当时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品学兼优的祖志成同学,他可“风光”过几次,每次外宾来他都要陪着座谈,可就是没讲过一句话。因为,那时“帽子满天飞,棍子道地打的年代,说话要负责任的,尤其是在外国人面前就更是马虎不得,弄不好就整你个里通外国的罪名。也可能有人会说:有那么严重吗?有!肯定是有的,有一件事就让我至今挥之不去,也忘却不了:
我初中同学杨应战,当时号称学校的“笔杆子”。1976年,当时他在农场学农劳动,不知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就被当时的革命委员会打成了反动学生。时至今日,回想起来该有多恐怖啊。
再说外宾接待室,我当时编写过一个小话剧,曾在那里演出过。虽然该剧也逃不出鼓吹阶级斗争的俗套子,可当时演出却是“盛况空前”的,让我第一次体验了自我的价值。打那以后,学校宜传队有一位刘老师见我面就叫我“大编剧”、“大导演”,甚至送了我几本文学刊物,像是在鼓励我有更大的提高、更大的发展,当时我觉得自己才是最“风光”的,也觉得自己最有知识。如今已是不惑之年了,才懂得什么是知识。
当时的附中,有两个院子,穿过大操场,东北角有个月亮门,门旁边是学校广播室,我们班的女生李欣同学曾当过播音员,我和她在课余时间常常说起录音广播的事情。记得有一次她把录制现代评剧《沂蒙颂》的主题歌的任务交给了我,我得去西城区教育局,完成这一件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要知道当时一个中学生很少有机会摆弄录音机这玩意儿,忙了半天,可回到学校后,曲子的最后一句歌词还是让我给抹掉了。当时心里觉得真不是滋味。
美国成功学者拿破仑·希尔曾说过:“如果一个人,每天的每一个小时,有59分钟都沉沦在往事的回忆中,那他将一事无成。”但是,值此母校百年校庆,也只好挤出一点时间,以表对母校的热爱,对青少年时期的怀恋。
提到的几件事,几位同学,他们将永远是我心灵深处的贵财富。就像台湾女作家罗兰写得那样“人在死之前,只要他神志尚清,让他最舍不得的不是财富,而是人世间那种永恒的亲情、友情和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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