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蚊子、小咬成群结队偷袭着你,围着你唱呀叫呀,你说这觉昨睡?我打亮手电捧起书。
“小耿,别看了,你对象来了。”小张穿着拖鞋踢哩嗒啦地走进宿舍。
“啥?来了?”我腾地坐起来,心象只小嘴平坪乱跳。
她终于来了,可我更希望我自己回家解决。
那是我参军的第二年春节,我大年初一到姐姐家拜年,姐姐说,她们屯里一介个姑娘让我试一试,谁知这一试竟对上象了。
妈妈高兴,趁热打铁,在我离家的前一天,办了定婚酒席。唉,人生的头一件大事就象小孩家家一样解决了。一面之缘,没谈上两句话,没任河感受,没握一次手,就定下来了,难道这是一见钟情?她名叫丽丽,长得也很不错,只是性情古怪。我不在家时,她常到我家,待我第二次回家探亲时,她又不来了。不知她是跟我搞对象,还是跟我家对象?我痛苦地发现,我们不是一条轨道上的车,跑不到一块去。
我不想莫名奇妙地背着这个没有爱情的爱情包袱。我连续给她写了两封信,商量退婚,都如石沉大海,结果盼来的是母亲的到来。
“小子,妞哪儿不好?啥爱不爱的,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就不错了,你还想咋的?”
“妈,您不能让儿子迁就一辈子吧?”我哀求母亲。
“你知道乡亲们咋说?人家说你在这边有了对象。”
“难道您也不相信儿子?”
我磨破嘴皮子也没说服母亲,母亲磨破嘴皮子也没说服我,最后母亲含着眼泪走了:“就算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咱家丢人现眼……”
姐姐来信告诉我:“丽丽的父亲正东奔西跑准备带些人到部队找你算帐,可能揍你一顿出出气,也可能大闹一场使你身败名裂……”
现在她来了,一个人还是许多人?我猜测着。
她一个人来了,我感到奇怪。表面上看她很高兴,但细心观察,不难发现她的眼中有一种衰怨和难言之隐。
“知道吗?咱妈给咱们请先生算一命,说是上等婚。还说8月份结婚日子好,还有一个月,写信怕写不明白,俺就来了。”
我傻呵呵地愣在那,头一次这么仔细地注视她。她好美呀,我为啥不喜欢她,为啥爱不起来?我反问自己。我本想卸掉的包袱又重新背了起来。
但我没有如她所愿8月结婚。我仍旧幻想有朝一日这个包袱自动解除。
我学习,拚命地学;我画画,拚命地画;我写作,拚命地写。我不让自己有时间伤害自己的脑筋。
于是她又来,还是一个人来的。
“你到底想把俺昨的,俺都22岁了。”她躺在床上呜咽着说。
我望着她那颤动的脊背,一股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香肩,她的秀发,拈起放下。她也紧紧依向我,那软柔柔的肉体,似兰非兰,似醉非爵的气息,使第一次接触女性的我心动意摇。我再也无法控制,我的手不觉地在她身上游动起来。而她也把我搂得更紧,贴得更近。
“不,不。”她喘吁着发出娇嗅。
我的身体象火一样继续嫩烧,嘴象雨点一样在她身上落下,双手不停地择舞。
“咱们结婚吧!俺爱你。好多朋友劝俺说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让俺和你分手,俺恨他们。答应俺,俺是你的。”她嗫嚅地说。捧普我的头瞪着火辣辣的眼睛直视着我。
我从疯狂中惊醒,心强烈地震动。我痛恨自己,我咒骂自己的无耻、混蛋,险些造成终生遗憾。
“对不起,我……不知咋的……不是故意的,请……请原谅。”我红着脸,语无伦次地道歉。
她无声,我无言。时间过得好慢,好长。
“哼!今天我才真正认识你,见到你的真面目。你这个骗子、无赖……你玩弄了我的感情耽误了我的青春……你象踢球那样把找踢了……等,着瞧,我好不了,你也别想好……找不会放过你。”
我说什么,辩解,.只能增加她对我的仇恨。
她走了,扔下了那令人回味的话走了。
我准备好一切,等待着灾难的到来。
姐姐又来信,告诉我:“咱家通过介绍人的多方调解,邻里的帮忙,好不容易阻止她父亲带人去找你。咱家为了化钱消灾,赔偿了她的青春费2000元,婚约解除了……”
我从苦恼的爱情中解脱出来,应该高兴,应该举杯庆祝。但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沉重。
标签:夜晚蚊子围着成群结队爱情小咬包袱偷袭着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