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表哥插人机票的那一刻,我就清楚地意识到了,从此我们之间将隔着万水千山。
飞机终于起飞了,表哥离开了这个拥有李白,拥有钱钟书,拥有张信哲和杜德伟的国度,去了那个亚欧大陆那头,拥有BENZ,拥有黑格尔,拥有克林斯受的伟大民族—德意志。
十月的天已有些凉了,清展的浦东更是秋风萧瑟,可我和表哥还是4点不到就起床了,他是兴奋,而我是伤悲。
我们俩坐在阳台上一边吸着牛奶,啃着面包,望着窗外,一边聊—从同济新建的中德学院聊到马克对人民币的最新比值。总之,话题未离开过“德国”两个字。从他说话的神情和越加提高的音且,我可以确定他的无法抑制的快乐。可突然他戛然而止。
“你今天是要上课的吧?”
“嗯—”
“为什么不去?”
“只是想送送你罢了—”
他听了我的回答之后表现出来的情绪是异乎寻常的哀伤:
“If I leave, will you cry?”
此时,我的眼泪已不知不觉地滋了出来,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或许我已经回答了。表哥递给我一张纸巾:
“If you cry, I will brush your tears。”
我懂了,可又不知该说什么,我摸出两张CD,一张阿哲的,一张ALEX杜的,我开始强制自己:
“这……这个送给你,别忘了中文!”
他接了过去,一如既往的调侃:“我毕竟是接受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可别小看我。”我笑,笑得很无奈,很苦涩。
从东陆到浦东机场,一路上,大家是欢声笑语,我的情绪也稳定了。表哥仍是一路在逗我,还说“我走了,没人和你抢肉吃了,应该高兴才对”之类。
这一路很长,又短得出了奇,我希望它永远也开不到尽头啊!
到了机场,还有一个小时的空闲,舅妈他们去忙着托运了,我和表哥一同去看海景,他对我说,可以去Koln度假,我说不如去看Futbubl,他说去奖国会师,我说我去唐人街卖艺。我在驳,又在应,我是表里不一的。
当表哥踏人候机室之前,他对我说了最后一句:“八年后大学毕业我回来看你。”我则回了一句:“如果你还记得这句承诺。”
表哥走了,带走了我的CD和泪水。
但愿他收得到这份mail :
Duck:一路顺风
万事如意!(乘飞机,就一路逆风)
yours Fish in t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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