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正当秋风瑟瑟百草欲凋之季,我探亲来到了祖国的南疆—极富热带风韵的海南岛,并借机参加了“中国青年旅行社海南分社”的自费旅游团。我,是唯一被“导游”称为老太太的团员。和青年们同行,自然要拿出尚武精神,处处争取快节奏,这正合乎我素以较短时间,看更多风光的习惯。
这天,是难得的旅游天气,阴转晴。我们乘“中巴”自海口出发,沿东线南行,然后从中线返回,作环岛游。一路上晓行夜宿,过“五公祠”,登“东山岭”,人们尽情地陶醉在大自然的怀抱之中。傍晚,兴隆泉宾馆为我们提供了首日食宿。这所宾馆原来是华侨农场开办的,提起华侨农场,不禁令人赞佩,那还是60年代,东南亚某国家掀起反华浪潮时,被赶回的无辜侨胞们,组织起来的。宾馆周围散发着迷人的温馨。黎明,我漫步在静静的人工湖畔,柔燮的雾霭中,隐约可见,朱顶湖心亭与乳白色的睡莲相映成趣。枝叶俊美,主干挺拔的槟榔树与椰林融为一体。通向大门的石铺路旁,细枝密叶的相思树下,点缀着三五成堆的天然圆石,可供旅人随时歇息,好一派南国园林风光。早餐后,大家到温泉商店和养殖场销售店“点货”。那琳琅满目,独具海南特色的商品,无不闪烁着侨胞们的智慧之光。海南虽盛产椰子,但精加工的椰蓉糕、椰子奶,却是该场的专利;海南岛的珍珠虽不鲜见,用淡水珍珠编织的大颗粒项链、咸水珠串起来的手镯与耳、项饰物却独具匠心。
再南行,车过陵水县,立刻感到气温骤升,即使身着短袖衣裙,仍然小汗不止,直到弃车登舟.航行在去南湾的海面时,四面八方吹来阵阵凉风才令人惬意.到达南湾猴岛,立即被栖息在丛林里的猴群所包围,大有不给食物休想过关之势,幸亏事先备得花生在手,一一散尽之后。顽皮的猴子才一哄而散。不过,比起四川峨眉山的猴子,还是“客气”得多。在这里逗留半小时,便随“导游”返航。车过陵水湾,向西南远远望去,一碧玉般的海水,涌入视线,原来,这就是被誉为理想度假村的牙龙湾。这里已属三亚市,目前虽然还没有更多的宏伟建筑,却有许多中外有识之士,纷纷前来考察,并愿意投资,拟将此地建成东方的夏威夷—理想的冬都。
望着那清莹透翠的海水,不等车停稳,年轻的游伴们便奋力扑向大海,因为“导游”只给20分钟时间,大家分分秒秒地计算着时间,欢快地拾着贝壳,那长长的螺旋形贝壳,是海南岛特有的。与其它海域所见过的不同,它似宝塔、似羊角,而又富有光泽与花纹,宛如天然工艺品。谈笑间已到出发时刻。车再行,转瞬间,已到达海南岛的最南端—闻名中外的天涯海角了。我径直登上海角的至高点,放眼向南望去,蔚蓝的大海与苍天一色,昔日向往的天涯海角,今日终得登临,面对海天豪情满怀。回头再来考证天涯与海角的由来。过去,总以为它们是紧相连的巨石,并传闻石上刻的是苏东坡所书。其实,这都是误传。原来.这里本名下马岭,海边乱石棋布,巨石耸立,是古代的重要关隘。清雍正年间(约1733年),崖州知州程哲等,在两块巨石上分别题刻“天涯”“海角”四个大字,并在“天涯”之下题写了“海阔夭空”。要想从“天涯”到“海角”,还有一段崎岖小路,海水涨潮时,便漫过曲径,只有等到潮落时才能通行。如今,多亏当地人具备了商品意识,在“海角”之下安装了钢铁之梯,使这小小的天堑变通途,建梯人也因之获得一笔收入(每人次登梯费5角),我此时也成了幸运者,稍一壮胆,就攀上了“海角”之巅.从“天涯”再往东侧不远处,还嵌立着一块引人注目的宽柱形巨石,上下一字排开,题刻着“南天一柱”四个大字.细心人早已对它们似曾相识,因为我们日常生活中,经常接触的人民币两圆券背面图案,就是它的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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