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在人们毫无思想准备之下就这样离去了,所不两的,只是他们能否在离去之前留些东西在这世上,有形的或者无形的,来使这个世界因他们的离去而显出多多少少的不同……
接到电报的时候,我正为离考忙得焦头烂板,那是一段至今想起都感到厌倦的日子,一我骑粉一辆即将傲架的单车,穿梭于学校和家之间,晃晃悠悠的车架上驮的是似乎能把我引进大学的赞套整套的参考书。就是在那些两点一线式生活中的一天毋杂推开我的房门说:“我们必须回去一越,小势出事了。”
我于是匆匆踏上了北上的火车,我在火车的轧轨声中捧粉书本不放,大脑里却在努力地回忆着记忆中的小势,我记得她李在胸前的两根麻花辫和一双晶亮的眼睛,除此之外,似乎再难想起什么。
仅几个月的离别仍让我感到了故乡的陌生,在火车上想出的安慰的词语在见到外婆以后毫无用武之地,她拉着我的手,好像有太多的话要说,却找不14什么可以形容自己的悲痛,所以只有无奈而痛苦地摇头,也许意识到了“失去”这一定义的不可更改,心已经凉了,无望于再奢求什么。
我走进小势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变,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天花板和白色的坡壁,4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等待,到了中午,她就会拎着双肩背的书包回来了,唯一不同的是,在这个白色的世界里,一朵黑花摆在大大的镜框上,那里面,她在微微地笑。
这种笑容几乎唤醒了我所有的记忆,以前许多熟悉的画面如同电形一般在我的脑海里内过。我仍记得小蟹人伍时的笑履与纤弱的身影,而这些都让我无法想象她怎样与战友们手拉手站在捆涌的洪水之中,以自己的纤弱身躯抵挡凶悍的洪流。她的手与战友们的手就那样永远握在了一起,以至子她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人们根本无法将两只手分开。那个时候,她的母亲通过小挤胸前佩带的解放军徽章认出了直己的女儿。现在,那枚徽章已随她熔人烈火一那是她的希望吧,带若自己热爱的东西,静静她走共分我甚至开始羡慕她了一世上有多少人忙碌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而活,而小奋不但找到了,而且最终拥有了它。
桌上摆粉一张有些旧但仍然保存得很好的照片,那是我十岁的时候与小移,同在外公家照的。我们穿粉白色的连衣裙,在阳光灿烂的季节为花浇水得出照相的人离我们很近,因为照片里反射着阳光的水珠摄天飞舞。外公坐在不远的地方,安然而满足地凝视粉两个白色的小天使翩然于花丛之中,幸福就这样被定格于照片上,直到现在。而如今一他们中已有两个离开了这个世界,仿佛赛席散尽,只刹下,个人孤零零地守在这里如想念那份永远逝去的幸福。
这让我想起与她起捉蝴蝶的年纪,及天在四五岁孩子的眼中永远那么绚烂我们去江边捡彩贝。去油莱花地过家家,还因为争做白霄公主几天都不讲话。而那样的日子毕竟过去了。如今想起,仿佛只是梦了一场,一梦醒了,梦里的人却历历在目。
那时没有人会想到十几年后的今天,两个女孩中的一个会在抗洪中牺牲,而另一个,则千里迢迢地赶回她们曾,起游戏过的地方,参加她的追悼会。后来我随父母到了南方,在平日里是很少想起城的,偶尔收到一两封家中的来信,提到“家中一切都好”,当然,这个“一切”似乎也包括了她。所以我常常觉得她是家中那么微不足遗如二尹乔现鸯,从周夕人峰里聪哀之中我看到了她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因为那种悲哀之深,实在难以名状。
离开故乡的那天是个北方常见的阴天,我和父母站在冷清的候车厅里,与前来送行的人一一道别。他们都想尽显出一份轻松,却因为长久的悲痛麻木了快乐的神经,这使送别更让人难过不已。
而我始终是要离开这里的,我不能永远活在悲伤之中这个世界其实正是如此,不该发生的攀正在不断发生,许多人在人们奄无思想准备之下就这样离去了,所不同的只是他们能否在离去之前留些东西在这世上,有形的护,或者无形的,来使这个世界因他们的离去而里出多多少少的不同。而这,大概也正是小,以及与小萦一样的人们所期望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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