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受挫时,一个淡淡的微笑,一束鼓励的眼光,你就会感到一份支持,一份慰藉,所有的失意感伤都烟消云散;一句冰冷的话语,一束冷摸的眼光,你就会感到一种心灵的碰痛,在痛苦中陷得愈深。
前一种眼光是人人向往的,而后一种眼光也似乎不能避免。然而使我难以接受的是:给予我这两种眼光的人竟是同一个人—我最亲爱的人—小姨!
我是在西四一个四合院里长大的.儿时的记忆并不完整,但我只清晰地记着两个人:姥姥和小姨。记得那时候,小姨只有十几岁,瘦瘦的,很清秀,两条细细的长辫总是晃呀晃的,她带着我嬉戏玩耍,抱我出去遇弯儿,买零食。晚上,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听她讲许许多多有趣的故事.她给了我数不尽的欢乐,给了我一个美好的童年。上小学后,对我也不错,学生生涯中第一个铅笔盒是她给我的:淡紫色的底子,一架好气派的飞船。我很爱护它,过了两年便珍藏在抽屉里。每当看到它,便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会想起那充满欢笑的童年:会想到她,我亲爱的人。这些年来一直不曾忘记她那明眸中闪耀着的青春快乐的光,以及显露出的缕缕爱意与关怀。儿时的我多么幸福,沐浴在这份挚爱中,这份不同于母爱父爱的特别的爱,使我一生都回味不完。
然而时光的流转,那美好的往昔已随风而逝,天地都变了.她已不是我记忆中的小姨。她结婚了,嫁了一个有钱人,家里条件极好.全套的豪华家俱是罗马尼亚的:高级音响是美国的,彩电录像机是日本的。踏进她家的门,你感觉到的是:富丽堂皇.那硕大的吸顶灯便能反映出主人的富贵。一连几年,她没有进过我家的门。忽然有一夭,她来了。记忆中的那苗条的身材,那细细的辫子,郁份清纯,那可亲的笑脸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略显臃肿的身子,最新潮的发型。那说话的口气显露出那份轻狂。三句话离不开她那赚大钱的丈夫,和那用“最后剩下的年轻”拚命赚钱的公公。她津津乐道于:打麻将嵌了多少钱;别人给丈夫多少个红包;丈夫带回了多少海鲜。她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抚弄手上的四个金戒指。她的神情很明显地显露出对我家的蔑视。的确,我家的境况和她家简直是天壤之别。从她那双做了“双眼皮”手术的小眼晴里,我读到的是:傲慢、轻狂。她那满身的铜臭味让我难以忍受。她彻底变了:然而她说写封信可真难,一次姨父出差,小姨为了写一封信查了半天字典。加口袋里是满满的,脑袋里是空空的’用在她身上毫、不过分。
我要的不多,无非是一句关切的问候,一缕亲情,一点真心,然而这小小的要求她都不能满足我.难道钱比亲情更重要吗?真的不能相信:她与那个清纯可人的,我最亲爱的小姨竟是同一个人.我真希望这一切能恢复原状,让我从她豹眼光中重新读到:关怀,鼓励,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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