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我的生活会变成今天这样。在我上幼儿园时,我便非常向往十几岁孩子的生活。我想象我的生活将是多么的有趣,我会有更多的选择自由,可以做更多事。直到我十六岁生日那天,我不想再等了。我确信在路边会有一辆车,里边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
最亲爱的房尼:
生日快乐!我们衷心地希望你会喜欢你的新车。祝你有个幸福快乐的十六岁!我们爱你!
爱你的妈妈爸爸
我曾梦想过上中学,交许多朋友,和别人约会,坠人爱河,参加晚会,自己开车,在舞会中尽情跳舞,有份工作并享受快乐。
不幸的是,我的生活并没有像计划的那样展开。现在代替我主宰我的生活的是消沉、厌食、愤怒与恐惧。它们把我的思想和心灵送进了监狱——一间寒冷结实的小屋,因为痛哭的眼泪而变得潮湿。我孤独地被监禁——没有人和我说话或来陪我。困扰、恐惧、尝试自杀的想法也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无处可去。我长距离地骑车,幻想如果成为另一个人将是什么样子,每经过一所房子,便想象里面的每个家庭都充满爱和幸福。过了一英里又一英里,我变得疲惫而虚弱。氨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真的很奇怪,这种味道越来越浓,使我头痛。我的胃开始抽搐绞痛,饥饿引起的疼痛越来越强。我知道我需要食物,我需要吃东西。我尽力找出自己这种奇怪的疲惫的原因:那天我所消耗的一点可口可乐和一块口香糖显然是不够的。谁会知道可口可乐这种液体是否提供热量?还有口香糖?它倒是含糖,糖确实含有热量!当我低头看我的腿时,我就能看到脂肪。所以我继续蹬车,现在我只能燃烧我腿上的脂肪了。
最后不论我多么努力,我都不能蹬动了,我不抱任何希望,坐在路边哭了起来。
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我为许多原因而哭泣。剧烈的疼痛伤到了我的身体以至于我的心。我害怕,悲伤,无助,愤怒,也虚弱。那个星期我有上百次这种感觉,我想到了从生活中消失,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我不能理解自己内心的痛苦,我只想逃避这种折磨。我想,死亡是唯一逃避痛苦的办法。
在试图逃避失败后,我多次尝试自杀。或是割脉,或是在高速公路上打开车门,或是屏息,或是用头撞地撞墙,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给了我我不需要的——帮助。几个月的尝试自杀、争吵、隔离、哭喊,使我的体重掉了四十多磅。我被送到离家四十英里远的精神病院。其它病人有酒精中毒的,有犯毒瘾的,还有患精神分裂的。我试图反抗住到里面。
后来我坚持不住,放弃了。我不再关心有关我的事。我似乎感觉不到我还活着。我不再生存,只是存在。我机械地做着每一件事,没有任何感觉。
两个月后,我回家了。这时我身高只有五英尺六英寸,七十六磅重。我的头发脱落,皮肤干燥缴裂。人们盯着我看,我认为他们妒嫉我的身体,羡慕我减掉了那么多的脂肪。他们的评论使我得到安慰—证实我做了一件非常出色的工作来控制自己摄人热量。我成功了。
不久,我被送进了医院。我的心率降到每分钟28下。我的身体因为寒冷而不停地抖动。每天24小时,我所需的热最由一个泵通过导管导人我的鼻子,沿着喉咙,下到胃里去。我感到被束缚着——被一些我不认识的人束缚。他们把我捆在床上,插上管子。这些陌生人强加给我极大的恐惧。他们强迫我增重。
被关进医院后过了两个多月,我被放了出来。我再也不想被收容了,但我还是被送了进去。接下来我又接连四次被放到病床上用管子输送营养物。我还多次被送到其它几所精补病治疗所。当我不再住院治疗后,我回到了由父母看护的家里。
从那时到现在已经好几年了。我艰难地审视着我的生命,我能树立目标并尽力实现它。是的,我仍在斗争。实际上每天我要进三餐以上,我困难地面对着这个事实。我必须做出牺牲,我想得到的——和家人生活在一起——促使我想从厌食中恢复回来。恢复是我所面临的最严峻的挑战——我所遇到过最艰难的事。恢复是一个机会。这个机会是充满困难的,但我不想像以前一样活在地狱中,我想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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