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景抒情的文章中,景物描绘得越生动、越形象,感情扦发得也就越真挚、越充分。要使景物生动、形象,需从三方面考虑。
1.形、声、色结合。人们常有这样的体会,看一幅某地的风景画,不如看一部同样内容的电视片更有兴致,除非他对绘画有特殊的爱好。个中原因很简单,电视片不仅能让人看到景物的静态、色彩,而且能让人看到景物的动态,听到景物的声音。如果我们的文章能对景物从形态、色彩、声音、气味等方面加以描绘,那么我们笔下的景物就会显得栩栩如生,有立体感。请看老舍先生的(济南的冬天》里的一段描写:“山上的接松越发奇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好像日本看护妇。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了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儿,有的地方草色还东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条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像被风吹动,叫你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抖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好像害了羞,徽微寡出点粉红色。”
作者借矮松,写雪的形态;用蓝天、白雪相映,突出雪的色彩;以雪色与草色相间,雪光与日光辉映,写雪的情态。这样多侧面写雪,给读者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再来看朱自清先生《绿》中的一段描写:“这是一个秋季的薄阴的天气。微微的云在我们顶上流着;岩面与草丛都从润湿中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而瀑布也似乎分外响了。那瀑布从上面冲下,仿佛已被杜成大小几络;不复是一幅整齐而平滑的布。岩上有许多棱角;瀑流经过时,作急剧的拴击,便飞花碎玉般地乱诫了。那戏着的水花,晶莹而多芒;远望去,像一朵朵小小的白梅,微雨似的纷纷落着。”作者不仅写出了瀑布的形、声、色,而且还描绘出了它的光亮,它的细腻。“油油”、“平滑”分别从人的视觉和触觉方面描绘瀑流的色泽、滑润,使人有置身之中、伸手即揽之感。唐多同学的《春》将原好描画得一派生机。“野花盛开了,紫色、黄色、白色、淡红色,一朵朵,一簇簇,掩映在绿叶丛中,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很是好看。和煦的三月春风吹来,小草摆着纤细的腰,婆要起舞。小澳解冻了,重街唱起了欢乐的歌,顺着苏醒的山涧,缓缓地流向远方。池塘里的水绿了,绿得像无瑕的翡翠,清亮得能照出人的笑脸。投一决小石,荡起层层涟漪。鲜花的色彩,小草的形态,澳流的声音,在作者的笔下充分表现出来,美不胜收。
我们主张写景要形、声、色结合,决不是要求在写任何景物时都要做到这一点。有的景物只适合写它的形、色,如山、天、地等,有的景物只适合写形、色、味,如鲜花;有的景物适合写声,如瀑流、澳水、虫鸟等。文章中的景物到底侧重写什么,要根据文章的中心而定,要根据景物的特征,“各取所需”,不能一刀切,不能“一视同仁”。
2.动景、静景结合。自然景物不都是静止的、固定不变的。许多景物都以自己特有的运动方式来展示它们的风采。写景,一味地描绘静态,就有些单调、乏味了。鲁彦的《听潮》先写大海的静:“大海上一片静寂,在我们脚下,波浪轻轻响着岩石,像膝脆欲睡似的。在平静的深黯的海面上,月光开辞了一救狭长的明亮的云汀,闪闪地如动着,银蜂一般,远处灯塔上的红光镶在黑暗的空间,像是一颖红玉。它和那海面的银光在我们 面前揭开了海的神秘一一那不是狂幕的不浏的可怕的神秘,而是幽静的和平的愉悦的神秘。”多么安详、多么可爱的大海啊!这里风平浪静,万籁俱寂。置身海边,使人觉得脚下仿佛轻松起来,平静地、宽敞地,带着欣幸与希望,走上了那银光的路,朝向红玉的琼台走了去。后写大海的动态,涨潮时的大海,一改温顺的姿态。“它咆哮着,猛烈地冲向岸边袭击过来,冲进了岩石的禅隙里。又拨刺着岩石的壁垒。它疯狂地汹涌着,吞没了远近大小的岛屿。雷鸣般地怒吼着,从人们的脚下猛扑过来,一阵阵地将含着血腥的浪花泼溅到人们身上。”这段海的动态描写,生动地刻画了大海狂猛、肆虐的特点。写景物的静态和动态时,可以互相付比、互相映衬。《雨中登泰山》一丈写坝桥两边的湖水时,动静对比着描绘。“我们绕过虎山水库,站到坝桥上,一边是平静的湖水,迎着料风细雨,懒洋洋只是欲步不前,一边却暗鸣叱咤,似有千军万马,躲在绮丽的黄娜底下。”“迎着抖风细雨”、“徽洋洋只是欲步不前”,形式上是写水的动态,实际上是写它的平静。而“暗鸣叱咤”、“躲在绮丽的黄锦底下”,别是形式上写静态,实际上写动态。“啥鸣叱咤”,以声写势,突出湖水的波涛翻滚,与那一边“平静”的湖水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时直接写动态,可以生动地再现景物的特征。(雨中登泰山)中的一段有关云的描写就是这样的。“晴朗的天,你正在欣赏‘齐普青末了’,忽然一阵风来,‘荡脚生层云’,转瞬间,便像宋之问在《桂阳三日述怀》里说起的那样,‘云海四茫茫’。是云吗?头上明明另有云在。看样子是积雪,要不也是柿絮堆,高高低低,连续不断,一直把天边变成海边。于是阳光掠过,云海的银涛像镀了金,又像着了火,烧成灰烬,不知去向,寡出大地的面目。”天气由“晴朗”到“生层云”,再到“云海四茫茫”,形象地描绘了从无云到云海茫茫的变化情况;“积雪”、“棉絮堆”、“高高低低,连续不断”,精当地写出了云的形状的变幻;“云海的银涛像镀了金”,“像着了火”,“烧成灰烬”,生动地展示了云的色彩的变幻。直接的动态描写,使得景物看上去活泼、清新。
刘江天同学的《九龙沟记游》,写景时,做到了动、静有机地结合。早春的原野,在作者笔下“是一望无垠的菜田。金黄的菜花在一片片绿色中随着春风摇摆,送来了缕缕清香。田垄上两三枝粉面桃花,点缀着这孕育丰收的摇篮。围着篱笆的池塘里,浮着一群悠闲的水鸭。有的曲颈梳洗,有的低头觅食。苍翠的竹林里隐隐霉出一两间农家茅舍,揍缕青烟从林中升腾”。这是一幅宁静、柔美的早春图。这里有静景,“一望无垠的莱田”、“两三枝粉面桃花”、“翠竹里的农舍”;更有动景,随风摇曳的“莱花”、“悠闲的水鸭”、“升腾的青烟”。作者把动态和静态结合起来写,色彩鲜明,优美清新,表现出了景物的整体面貌。
3.恰当的描写。绘画要用多种色彩,写文章要注意使用多种方法。写景用得最多的方法是描写。描,就是描绘,写,就是摹写。具体地讲,就是用生动形象的语言,把景物的状态描绘出来,让没有见过你所描写的景物的人,读了你的文章,就像真正看到了那些景物一样。描写景物,常用比喻,它可以突出景物某一方面的特征。一位同学的《早晨》里,把清晨比作“一张着墨不多的素描,淡稚而又纯朴”,把晨雾中隐约可见的绿树、碧草,比作“寡淡的清水溶入了一块方糖”,“让人心醉”。贴切的比喻,为文章增添了色彩。描写景物,也常用拟人。它可以形象地描绘景物,传情达意。《夜》这篇文章,多处运用了拟人的手法。在描写日落的景色时她写道:“太阳渐渐地收回了它千万个爱的天使,脱去了金灿灿的宽裘,闭上了灼灼遥人的眼睛,姗姗地隐到了地平线下,夜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由此我们很容易联想到一个劳累了一天的人,收拾停当,正准备下班休息。写得极富情味。
描写景物时,还经常以朴实的文字,抓住景物的特征,寥享几笔匀画景物。这种不用形容词、不用修饰语的写景方法叫白描。《大海素描》便使用了这种方法:“黄昏,海边的景象很美。那蓝紫色的道道晚霞,给大海染上了紫光。当天色再晚一点,太阳全落山时,海面上条条夜航船上挂起了灯。站在海边远远望去,海上繁星点点,大海却是一片黑色,大海衬托着桅灯,桅灯又点级着大海,海上波涛轻轻拍打着礁石,整个大海显得更美。”这段文字虽为“轻描淡写”,但它依旧匀勒出了大海宁静、平和的风貌,在平实中给读者以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