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夹叙夹议。其好处是,议论及时敏快,便于乘隙击虚,同时,可使文章显得疏密有致,事理相融,波澜起伏,。张弛自如。夹叙夹议,可粗分为两种情形:一是在同一段里边叙边议,随叙随议,这是夹叙夹议。如:在《老调子已经唱完》(《集外集拾遗》)中,鲁迅写道:从前孔子周游列国的时代,所坐的是牛车(叙),现在我们还坐牛车么(议)?从前尧舜的时候,吃东西用泥碗(叙),现在我们所用的是甚么(议)。所以,生在现今的时代,捧着古书是完全没有用处的了(议)。”“明朝有一个读书人,叫做贾A酉的,鼓词里曾经说起封王,道:‘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只等得太白旗悬才知道命有差(叙)’。我们的老调子,也就是一把软刀子(议)。”另一种是叙、议不同段,一段叙,一段议,交叉进行,这同样是丈叙夹议。如:《仪学和出汗》(鲁迅:《而已集》),开头一段:“上海的教授对人讲文学,以为文学当描写永远不变的人性,否则便不久长。例如英国,莎士比亚和别的一两个人所写的是永久不变的人性,所以至今流传,其余的不这样,就都消灭了云。”(叙)紧接着的下一段便“议”了起来:“这真是所谓‘你不说我倒还明白,你越说我越糊涂’了……”这两种形式的夹叙夹议,在同一篇杂文里,还常常同时运用,这要视行文需要而定了。
(3)先议后叙。单纯的先议后叙,在杂文中比较少见,后面置以叙述的,往往是前文有叙有议,以议为主,末尾叙以记事,以用事实说话,佐征论点。其行文用意在“事实胜于雄辩”,用事实在最后回合给论敌一个“回马枪”。如《“友邦惊诧”论》(《二心集》),在文章的前面部分依次狠批了“友邦”的“惊诧”、“党国”的媚外后,到文章末尾,则又以抄录《申报》新闻形式,叙述考试院部员“并无受伤之事”和“赴南京请愿学生死伤的确数”等事实,用以批驳国民党当局对爱国学生的诬陷和迫害。此外,还有一种“后叙”,是为说明文章宗旨,点化主题思想服务的。如郭沫若的《黄钟与瓦釜》,全文完毕后,却续以“附记”,说这是一篇未发表的旧稿,当时是针对赫鲁晓夫之流而作的,今日偶然重见,以为亦可击刺“四人帮”……感到笔随,画龙点睛,轻笔一挥,便将“四人帮”划为“瓦釜”一类而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从而强化了主题。